秋璇恨恨地剜了白萝一眼,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她不再说话,只是垂着头,咬着唇,想着非然好看的脸,挺直的身板儿,清俊的气质,只觉得满心不甘。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你懂什么!哼,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现!他一定早就喜欢我了!”半晌,秋璇突然抬头,冲白萝愤怒地吼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白萝傻眼,揉了揉额角,却也是无可奈何。这事儿旁人只能劝,她若实在听不进去,那着实也没办法。她的立场比较尴尬,也知道秋璇定然将她视为敌人,之所以会说这一番话,也不是自己多伟大,而是因为清楚地知道非然的心意,庆幸自己的同时,便对秋璇的伤心感同身受,因此生出了怜惜。
若她喜欢非然,而非然不喜欢她,她定然也会像秋璇这样,伤心欲绝。
正那么想着,却见秋璇又跺着脚冲了回来,猛地拽起白萝的被子,狠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再飞奔而去。
“我讨厌你!我一定会把非大哥抢回来的!”临走前,还愤愤地咆哮了一句。
白萝呆若木鸡。缓缓转头看了自个儿床上,已经一片狼藉的被褥一眼,愈发的哭笑不得了。
七婶儿啊……我马上要下山了,这被子……看来只能辛苦您老人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下山了,然后秋姑娘的克星就要出现了!
☆、第三十章 终于下山
第三十章终于下山
不管最后秋璇到底想没想通,反正这日午后,几个人吃过饭之后,非然就带着白萝,随同秋璇和卫荆下了山。
只是没走几步,便遇上了一个气质冷硬,面容俊朗的男人。
“小姐。”他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非然三人,径自走向秋璇,背向她蹲下,声音冷若顽石,“聂霜背您下山。”
白萝张大嘴,呆住。
还有这样的人肉轿子?
非然唇边依旧笑意淡淡,不见惊讶,想来是早已习惯。
卫荆也好似习以为常,看见这叫聂霜的男人对自己视若无睹,也不以为意,只是狭促地眨眨眼,朝白萝笑道:“这家伙叫聂霜,是秋璇的贴身护卫。一直都这幅臭石头的模样,眼里除了秋丫头看不进去任何人。咱们习惯就好。”
白萝这才慢悠悠回神,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秒又被秋璇的反应给惊呆了。
只见原本面色愤怒哀伤,赌气似的走得缓慢的秋璇一见到这聂霜,身子竟猛地一顿,然后乖得像小猫似的连忙跳上了他宽厚的背,露出像是委屈又像是开心的神色。
“我以为你再不理我了。”她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似嗔似怒。也不顾及非然等人,竟就这样和那聂霜旁若无人地说起话来。
“属下不敢。”聂霜顿了一下,冷硬答道。
“……哼!”秋璇一下子又不高兴了,却不再说什么,只是赌气似的趴在他的背上,揪着他的头发。半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身子一僵,扭过头来看向非然,面色尴尬焦急。
“非大哥,我……他……”
约莫是突然发现心上人还在眼前,自己却趴在另一个男人背上,与之神色亲昵,不大妥当。
非然懒洋洋扫她一眼,不语,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让秋璇又是一阵伤心。她咬咬唇,再不说话,安静地趴在那聂霜背上难过去了。
没人发现聂霜半阖的眼底闪过一抹钝痛。
白萝好奇地看着聂霜,总觉得他这个护卫和秋璇这个小姐之间,有些奇怪。但她与人家不熟,即便心里好奇,也不能说出口,只能自己在心里多事地琢磨几下。
“在你相公我面前看别的男人,娘子真是好生大胆。”非然见此,眯着眼睛捏了捏白萝的脸。
白萝吃痛,想捏回来,却发现身高不够,只好作罢。
“相公吃醋的模样,更是英俊潇洒了。”她想了想,偷偷阴笑几声,得意地回道。
非然无语揉额,只觉得这丫头真被自己宠坏了。
一旁的卫荆瞅瞅神色亲昵,窃窃私语的非然和白萝,又瞅瞅两厢沉默,似有别扭的秋璇和聂霜,只觉得心里更加愁苦了几分。
孤家寡人,就是这么凄凉啦!
当然,这话是没有被远方的某人听到,否则,卫大少爷要愁要苦的,怕是更多了。
***
有了聂霜在,秋璇竟一直安静乖巧,既没有找白萝的麻烦,也没有再去向非然献殷勤,因此这一路下山,倒是颇为相安无事。
不来山位于京城郊外,因此不来山脚下只零星地坐落着几个不大不小的村落。村落外,便是野道。
几人到了山脚,已经傍晚日落时分,商量了一番,便决定找个农户家中暂住一晚,明早再进京都。
山下的农户大多是知道非然这么个人的。毕竟他虽然鲜少下山,但偶然的身影便足以叫人记住了。毕竟这天底下,少有容貌生得如此好的人。再加上非然性格淡漠,不爱与人来往,总是一幅四大皆空的冷情模样,恰似仙人飘渺出尘,叫人不想记得都难。再者,七叔七婶是时常下山的,也常常路过的时候给农户们治个病,帮个忙什么的。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传不来山上住了一个慈悲为怀的仙人。
因此这下一见非然几人说要住一晚,当即便有人腾出了家里的空屋子,请了五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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