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要是不报警,我们能把你打到爬不起来你信不信?!”
隔壁学校那个才吼完,就被警察拍了下后脑勺:“吼什么吼?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
抵达的班主任满脸愤恨地跟警察道:“警官,江今驰是我们学校优生来着,从来不惹事不打架的。”
“放屁!他可会打了!”
那人才吼了一声,又被警察拍了下后脑勺:“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到底谁惹事我会分不清?老实点!”
“真的!”隔壁学校那个不忿地把自己的脸伸到警察面前,“看到没,这里这么大一块,就是他打青的。关他!”
隔壁学校另一个男生也站起来,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我这里也是他打青的,警察,关他!”
江定站在老师身后,看起来可怜兮兮,但眼神冷静地给对面普法:“你们先动手,我这算正当防卫吧。”
吵来吵去,那群人自然吵不出什么好结果,只挨了警察一顿训斥,越发憋气。
没多久以后,江定便跟着班主任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隔壁学校这几个保证了不会再找莫七景麻烦,江定相对也宽了心。
为了防止班主任找父母说起这个事,导致他冒充江今驰的事暴露,他还特地拜托班主任不要向父母提起。毕竟,一旦被父母发现除了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以外,还有个“儿子”在外面,父母肯定会领着江今驰过来,那时候,他这场穿越恐怕也就到头了。
回到酒店以后,江定伸手去开水龙头,准备洗漱。
哗哗的水声在房间响起,镜子里的人却眉间微蹙。
手臂,抬不起来。
他回忆起之前跟隔壁学校那群人动手的时候,确实挨了那么几下子。
在警局的时候已经觉得痛了,但是没有料到有这么严重。
也是……
一群人对付他一个,他总归还是吃了亏。
吃疼地拧着眉,江定站在原地缓了缓。
好像有点伤到经脉,左手的手臂抬不起来,右手的手腕则一活动就痛。
就连想换件衣服都痛。
哎,看起来似乎得有段时间活动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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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景发现,刘杰说的话应验了。
“江今驰”确实一点都不知道“识趣”,永远会来规劝她。被言语恐吓了会再来,被冷漠对待了会再来,反正蠢兮兮地劝,蠢兮兮地坚持,始终有下一次。
刘杰把抄好的作业递给她时,她正要接,江定就会出现:“别抄,不会的题目我可以一道道教你。”
刘杰放学叫她别回家,跟他去玩,她正要上车,江定也会出现:“别乱跑,下晚自习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这种做法自然会引得刘杰暴跳如雷,莫七景大多数时间都只能把要动手的刘杰拉走,少部分时候,她会被江定气到想自己动手。
一切好转,是在她开始筹备艺考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她忙于练舞,跟刘杰出去得少了,江定来烦她的频次也少了。
隐隐看到艺考的可能性,莫七景这段时间的心情自然好,但这愉悦没能持续太久,又在跟母亲的争吵中彻底破灭。
这天早上,莫七景在心里打了许久的措辞草稿,终于跟母亲开口,说自己有意向的一间舞蹈学校已经开始报名了,她想问母亲要三百块报名费。
好话说尽,姿态低到不能再低,一连做了许多保证,最终都只得到斩钉截铁的拒绝,和好多句让她更加心凉的话语。
本来……只要能报上名,那她就可以下定决心,一心一意准备艺考。
但这个简单的愿望,看起来却是难于登天。
所以她这几天一头热地折腾那么多做什么呢?又是看学校,又是搞舞蹈教室,高兴得不得了,搞得好像真的可以去艺考一样。
到头来,她因为三百块,就被判了死刑。
有如一盘冰冷的冻水直淋头顶,母亲仅用一个“不”字就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她的热切和希望。
她好像,永远别想得到她渴望的。
察觉到莫七景一整天都心情抑郁,刘杰安慰地拍了拍莫七景肩膀:“不就几百块报名费吗?你还没个几百块的压岁钱存款什么的?要实在没有,大不了我借给你。”
“不是几百块的事。”莫七景有气无力,看什么都没什么意思,“这只是一个学校的报名费,到时候报考的话,为了有选择,有保底,肯定要报好几个不同档位的学校,除了每个学校的报名费,去那些学校考试还会有路费、酒店费、餐费,还要准备服装和音乐,我妈连报名的钱都不给,我哪里有可能去不同的学校考专业?”
“啊……那么多钱的话,我也没有能借你的。”刘杰顿了下,再次安慰地拍了拍莫七景,“好了,别难过了,晚上请你网吧包夜。”
莫七景沉默地起了身,摇头,独自进了教室。
刘杰向来好用的放纵型安慰没有派上任何用场,眼见怎么哄都哄不好莫七景,眼见莫七景情绪低落了一整天,刘杰最后递过去了一根烟。
莫七景没说话地盯着那根烟。她好像也是听说过的,成年人心烦,要么喝酒,要么抽烟。
而她现今,还真是心情烦到了极点。
刘杰又把手里那根烟往莫七景跟前伸了伸:“我跟你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根就能缓解不少。拿着呀,好东西,要不是抽起来舒服,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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