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上前把她带走。
他们显然不想让她继续参与到接下来的计划中。
宋连蝉有些不死心,“在你们找出等级一的飞蛾症患者之后,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不可以。”有强硬拒绝的。
“很抱歉,我们没有这个权利。”也有委婉推辞的。
如果对等级一的那批飞蛾症患者的研究有了成果,没有人愿意被另一个飞蛾症患者瓜分功劳。
尽管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受益良多。
宋连蝉被困在这里,她脑海中关于飞蛾症患者的万千想法都没办法付诸于实践。
她也很想尽早解决这件事,如果她再小心一些,没有感染到飞蛾症,那么也许她会变得比现在有用。
但是此时此刻,她所能体会到的,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不喜欢被隔离,更不喜欢被另一群人当成异类般看待。
就好似她是这场疫病的感染源,正常人对她避之不及。
她又想起梦里的那个女孩,双手捂住脸颊向她求救。
可惜从她被感染飞蛾症的那一刻开始,她也变成了求救者了。
直到……
另一个让她熟悉万分的声音想起。
“我给她这个权利。”
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学者推开门,隔着玻璃向她凝望。
他转身对着那些老学究礼貌伸手,手指修长而匀称,“你好,我叫苏信。”
老学究擦了擦眼镜,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特邀专家?”
可他也太年轻了!
他没来之前,他们这个专家组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多岁了。
“那本鳞翅木昆虫的百科大全就是你写的?”
专家们的震惊之色在她的意料之中,宋连蝉心想,岂止是鳞翅目昆虫的百科大全,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大全好么……
苏信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而后拿出了自己的权限卡片。
权限等级高于他们所有人。
“对我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简简单单一句话,不怒自威。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其他人觉得不简单。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且大有来头的人,专家组选择沉默离开。
先按照那姑娘说的,抓紧时间把等级一的飞蛾症患者筛选出来再说。
“审讯室”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苏信直接打开了中间的隔离门,宋连蝉被吓了一跳,急忙退到墙角呵斥他,“你疯了!会被传染的。”
也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几天不见,她瘦了一些,手腕纤细地一捏就碎。
他坦然地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不顾她的阻拦。
“你还没到能感染人的阶段。”
“就算是这样,那在我之前,有好多飞蛾症患者来过这里。”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地面,“这个地方,可能有鳞粉!”
危险必然存在,但他对此视而不见。
“过来。”他对她伸手,“让我确认你没事。”
“我真的没事!”
“你说了不算。”
她一下子泄了气,乖乖坐到他对面。
苏信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前提下,直接俯身过来,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头,仔细查看她的双眼。
看了几秒钟,一句话不说,忽然起身关掉了“审讯室”里的所有灯。
两人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你在哪儿?”宋连蝉不能确认他的位置,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
苏信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现在,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宋连蝉一头雾水,努力睁大眼睛,“我什么也看不……”
愣了一下,“不对,好像……有个红点,我看到一个红点。”
在一片漆黑中,她看到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红点,很小,半透明的状态,如果不认真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这个红点的存在。
更加诡异的是,那个红点仿佛穿透了无数横亘在中间的建筑,最后投入到她的眼睛里。
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方向,特定的位置才能看到红点的存在。
像……一盏引路的灯火,偶尔会幽幽地闪烁。
“这是什么……”她也有些困惑地用双手,蒙住双眼 。
那红点依旧存在。
像植根在她的眼睛里,又像植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好像无法消失,你能看到它吗?那个红点。”
灯刹时亮了。
无法适应的光亮,让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红点还在吗?”
“没有了,开了灯之后就看不见了。”
那边,苏信仿佛已经得出结论,“果然。”
频繁奇迹
晚餐刚过,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被食物的味道驱散了一些,温暖如家也只是假象。
沈尧山有些担心地看了宋连蝉一眼。
不知道苏信跟她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飞蛾症患者的分级顺利而迅速。
不到天黑,每个隔离区开始按照被评估的等级开始分级隔离。
分级的结果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他和宋连蝉竟然被归纳为一级飞蛾症患者,需要从大隔离区转移出来。
黄毛抱着枕头哭嚎,死活都不要和漂亮小姐姐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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