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权臣的耳廓果然晕起绯红,他明明也很会,却还是禁不住曲玲珑的撩拨。
那足像是带着暗火,一路从他的脚心蔓延,升至到四肢百骸。
罗玄一时间竟觉得口干舌燥,不能自已。
曲玲珑见他的额头都渗出了薄汗,想到他还身上有伤,暗暗想自己简直不是人。
于是,终于将脚抽了出来,却还要装作委屈的样子:“夫君都不说话,是果然都不想负责。”
罗玄只觉得那软腻瞬间离自己而去,心中顿时怅然若失。
但下一秒,便翻身而上,将女郎压制在底下。
他的眼光灼灼生辉,仿佛满眼都是自己:“夫人,你似乎有些太心急了。等为夫伤好了,我们便……”
他凑到她的耳边,呼吸喷在她的脸颊。曲玲珑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直。
这小权臣反客为主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那声音还在继续,低沉暗哑,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圆房吧。”
这一句圆房,像是定海神针,将曲玲珑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头顶上的少年,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语无伦次,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只崩出了一句:“你……”
罗玄反倒是放开了,他气定神闲地说道:“夫人不是说我不负责任吗?我确实觉得应该把这责任负担到底了。”
冤孽啊,曲玲珑只觉得欲哭无泪,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笑容逐渐僵硬:“夫君,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急。”
罗玄将她方才弄的略显凌乱的发丝顺到一边,这女郎总是要放火,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灭火。
明明自己也是生涩稚嫩,却非要在他这里装成祸国妖姬的模样。
真是可爱至极。罗玄的心前所未有被塞的满满的。他出生至今,被寄予厚望,丝毫不敢倦怠。因此,之前的岁月,他的人生中只有振兴家国的理想和抱负。
从没有奢想,会有这么一个人,温暖他的岁月,滋养他的心神。也从没有想到,冷心淡漠的自己有一天会将这么一个人,放在心间。
他叹了口气,彻底认输,将唇映在女郎微颤的眼睛上。
“玄儿,可在房中。”
门外苍劲有力的声音,让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的两人回过神来。
老夫人为何会来,两人对视一眼。罗玄起身,见曲玲珑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他淡声对门外说道:“祖母稍候,玄儿即刻便来。”
一边说又一边垂下头,为女郎整理,动作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曲玲珑瞪了他一眼,手脚却不停。
“夫人,莫怕。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曲玲珑一愣,抬头看见少年温润却坚定的笑颜,不由也不再那么心慌意乱。
最后的罗袜还未来得及穿好,门便开了。
唐咏梅扶住老夫人,出现在房内。他们来得急,都是轻车简行,特别是老夫人连毡帽都未来得及戴上。
罗玄挡住了正在穿袜的曲玲珑,温声说道:“孙儿让祖母担心了。”
楚老夫人冷哼一声:“你现在心中早没有祖母,出了任何事情都不会想到我这个老太婆了。”
她听到唐咏梅的通报,心中震惊,心急火燎地便来看孙儿。
没想到,进了房内,却发现竟然春意融融。那曲氏,斜卧在塌上,发丝凌乱,那双足居然是赤裸的,未着罗袜。
她的心中立刻被怒意侵袭,且不说孙儿身上有伤,而且科考将至。这曲氏,居然敢在此处胡闹。
她的那双利眼寒霜遍布,声音更是冰冷刺骨:“还有曲氏,明知你出了事,却不告诉于我。要不是咏梅,我还被蒙在鼓里。你究竟是何居心。”
“祖母,是孙儿不想要惊扰于你。我不过是些小伤,而你年岁渐大,孙儿恐你太过担心。这些都与玲珑无关。”
罗玄声音清朗,态度不卑不亢,但是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唐咏梅的眼中一片血红。二公子一向从容淡定,而此时却是只着一件里衣。而那曲氏,更是衣着凌乱,甚至露出双足。
更让她不忍细思的是,缭绕在这两人之间的淡淡情意,和不可言喻的默契,仿佛他们早就已经融为一体,密不可分了。
简直不堪入目,她在心中恨的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甚至能把曲玲珑焚烧了。
“玲珑问祖母安。”
此时的玲珑已经整理完毕,她早就不急不躁,坦然自若。
“我听闻夫君有事,心中惶恐,只恨不得能插翅飞到夫君身边。如若,祖母因为玲珑挂念夫君,而要问罪,那我也无话可说。”
楚老夫人早就便知她伶牙俐齿,轻易不肯吃半点亏去。她这话意思,明摆着就是说她是心中担忧夫君,什么也顾不上了。真要问了她的罪,倒显得她这个老太婆不近人情了。
反而是她那个宝贝孙儿,她不过刚说一句,就急于替她说话,唯恐她受了半点委屈。
“去把鞋子穿上。”
罗玄扭头,对曲玲珑说道。
方才祖母将门大开,未来得及关上。冷风便倒灌进了屋中,而玲珑衣着单薄,且还未来得及穿鞋。
楚老夫人想要责备的话生生被孙子的这句看似平常的话憋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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