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婢按着安泽雅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出了府门,却不知她早已经被安木槿派出来的探子给盯上了。
她一路跑到了宸王府后门,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真的一个守卫都没有,心中大喜,赶忙溜了进去,一路跑到了安木槿所在的院中,心中还在暗暗庆幸着自己的好运,竟然如此轻松就进了那传说中固若金汤的宸王府!
而事实上……安木槿早已经洞悉了她的一举一动,不过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才故意让人放她进来了而已。
那侍婢走进院中的时候,安木槿正坐在一旁看书,忽然瞥见有人进来了,故意做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大声道,“你是谁!”
那侍婢眼见得安木槿这个样子,心中颇有些得意,于是扬了扬头说道,“大小姐不认识我了吗,我可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呀。”
哼,奴随主相,主子如此恶毒,这侍婢看起来也实在是惹人厌烦。
安木槿心中颇有些不屑,只是眼下还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于是也没有发作,只是耐着性子问她,“你来此处想做什么?”
那侍婢却以为安木槿是害怕了,愈发地得意了起来,“大小姐不必担心,二小姐又不是什么恶老虎,不会吃了你的,只是让我来送封信,联络联络姐妹感情罢了。”
说着,那侍婢将信递到了安木槿的身前。
水月生怕信上会有什么毒物,于是抢先一步伸手接过了那封信,随后冷声道,“既然信已经送到,那你也可以滚了。”
“哼!”那侍婢不屑地扫了水月一眼,高昂着头走了。
“姑娘就这样放她走了?”水月望着那婢子离去的身影,回想起她方才的种种作态,心里只觉得厌恶至极。
“一条走狗而已,你何必跟她计较。”安木槿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笑道,“还要留着她回去给安泽雅送消息呢。好了好了,等到事情了结之后,我必定会除了她给你出气的,现在先开口信上的内容罢。”
“是。”水月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于是点了点头,伸手拆开了信封。
“自大姐出府之后,泽雅心中一直十分过意不去,觉得是委屈了大姐。先前安沫所说之事,我其实并没有亲眼看见,只不过当时信以为真,才冤枉了大姐,还望见谅。
事后我细细问了问三妹,她才肯告诉我,其实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我顿觉悔恨至极,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冤枉大姐以致断绝了父女关系。
此番来信,是想邀大姐到西郊一叙,当面把误会解释开来,省得你我姐妹之间再心存芥蒂。今夜子时,小妹便在西郊恭候大姐的到来。”
水月一字一句地照着信中所写念了一遍,念完忍不住嗤笑道,“你这妹妹还真把你当傻瓜看了,这不明摆着是设了个局要引你上钩吗?”
安木槿却只是含笑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我会去的。”
“为何?”水月吃惊地瞪大了眼看她,“小姐不怕她……”
“不怕。”安木槿笑着摆了摆手,“我会带着你和王府中的高手一起去的,放心罢。”
“这……”水月原本还想说要不要和殿下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却见安木槿此时眼中闪着势在必行的光芒,也只好低下了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红日西斜,穿梭在飞霞之间的白云也被染上了一身暖色,整壁天空都泛起了动人的光芒,晚风卷动了门帘,帘上垂着的玉石彼此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不知不觉地,天就渐渐地暗了下去,深夜悄然而至。
安木槿孤身一人走出了王府,毫无防备的样子,就算没有这些护着,安木槿本身也修为出众,足以自保。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瑞京城西郊,此时距子时不过一刻,众人纷纷在黑暗中找到了藏身的地方,安木槿则站在空旷处,等着安泽雅的到来。
安泽雅原本是想提前几分钟来的,却不成想安木槿到的比自己还早,颇有些惊讶,在心里暗暗笑道,“你倒还真是急着来送死呢!”
然而面上却仍旧是一脸笑意,一见到了安木槿,便急匆匆地扑了过去,叫道,“大姐!”
安木槿懒得陪她演戏,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
安泽雅又走近了一些,啜泣道,“大姐,我知道我先前做错了事情,此番出来,是来求你的原谅的!”
“哦?”安木槿扬眉扫了她一眼,装出了一副疑惑的语气,“你倒说说看,自己做错了什么?”
安泽雅却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只是不断地低声啜泣着,边哭边说,“大姐你也知道的,我自小就过得苦。我和你与三妹不同,自小就不在府中长大,旁人嫌我、欺我,然而我想着,自己不能给安家丢人,才好不容易咬牙撑到了今天。”
安木槿皱着眉看她,心想这个恶毒的女人此次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于是安木槿并没有开口打断她,便任由她继续哭诉着,脸上象征般地露出了几分心疼的表情,心中却是一片寒冰。
“大姐你知道吗,不止旁人,就连安沫她……虽然明面上和我那么要好,背地里却总是嫌弃我。
我知道的,大姐心里也一直十分看不起我。但,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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