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我们与很多国家的关系都会陷入僵持。”阿伦伯爵生怕奥丁的小皇帝在这方面纠结下去,更恨自己当年没阻止小皇帝与玛丽安娜解除婚约:“我赞同萨兰登伯爵夫人的建议,现在不是与其它国家斗狠的时候。”
尤其是在奥丁的元老院希望从皇帝这儿夺回被架空的权力,而坎特罗那边只是开了一堆空支票的前提下,奥丁真的没必要做无谓的付出。
“再说吧!”奥丁的小皇帝又不是不清楚阿伦伯爵和萨兰登伯爵夫人的立场,只是作为一国的统治者,他不能自抽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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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几具尸体?”奥丁的巡逻队又在边境附近的黑暗森林里找到一具被吸干的尸体,后者扭曲的姿态,与前些日子失踪猎人如出一辙,甚至被挖去了眼睛,然后由加害者捏碎下巴。
负责验尸的牧师只在北方见过这种雇佣兵处决犯人的方式。不过北方人没有放血的爱好,他们更乐意剥皮,但是南方,尤其是坎特罗就不一样了。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南方的古老地区会抽干尸体里的鲜血,使其形成易于保存的木乃伊。
在南方,人们认为遗体具有特殊用处,所以会将长辈的干尸留在身边。
甚至有不少利欲熏心的人,会将干尸卖给黑魔法师,以达到不可言说的目的。
牧师翻看尸体上的痕迹,发现对方身上有类似针扎的痕迹,但却比针扎细小得多。如果不是对方身上的痕迹过多,以至于皮肤的状态令生疑,牧师也不会在放大镜的帮助下,看到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
遗体的皮肤上全是令人心惊的小孔,让人以为这是雪纺布料而不是人的皮肤。
更令人吃惊的是,在剪掉遗体身上的布料后,发现相当多的蚊子尸体。
“呕……”几个胆子较小的巡逻军忍不住避开脸,在一旁努力干呕。
“是虫族。”除了自旧世纪后,就隐匿于沙漠中的神秘种族,牧师也想不出还有人能操控蚊子地将活人吸成干尸。
只是虫族为何会出现在南北之间的黑暗森林里,又为何会用北方雇佣兵的手法去虐杀猎人。
“先上报奥丁的宗教裁判局,然后让圣殿的人过来瞧瞧。”如果真是虫族作乱,那么奥丁与教皇国间没那么不可言说的事,甚至南北各国都要为虫族搁置争议。
虽然教皇国与各国都有意隐瞒旧世纪的历史,并且淡化虫族生存的痕迹。可是人民对于虫族的恐惧却是根深蒂固的……尤其是教皇国并不禁止民间对于虫族的大加猜测,甚至将虫族创作为毁灭人类的元凶,所以各国对于虫族的恐惧从未削减。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牧师,都有些心里发怵。
跟在队伍里的某位士兵见状,瞳孔在一瞬间变为虫族的复眼,不过等他与旁人对视时,又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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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的好事。”蝉收到分身的消息,直接找上了正在进食的莫斯刻塔尔:“先惹了阿基奎大公国的冒险者,再让奥丁的巡逻军发现两具被吸干的尸体。”
蝉将右手按在太阳穴上,通过虫族的特殊构造,将心中所想传至莫斯刻塔尔的脑海中:“想必过几日,奥丁的宗教审判局就会收到虫族出没的痕迹,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什么叫这都是我干的好事。”莫斯刻塔尔不以为然道:“正因为在坎特罗沙漠里的虫族突然跑到南北交接的黑暗森林里,所以奥丁的皇帝陛下才要与坎特罗见上一面,不是吗?”
蝉在这一刻睁开眼睛,倒是不明白莫斯刻塔尔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对于虫族的荣誉感和牺牲感,莫斯刻塔尔感触不深。盖因他的种族令他对死亡难生敬意,更是对族群没有太大感情:“等你想法子切入奥丁宫廷,咱们早就被特兰西亚的贱人一窝端了。”
“这跟特兰西亚的王太子又有什么关系?”蝉觉得跟莫斯刻塔尔说话真是累人,思维跳跃得堪比从牧师课程跳跃到黑魔法防御课。
“那个野心家可没放下利用虫族的念头……你不会以为特兰西亚王太子是你们的傀儡,能够任由你们摆布。”莫斯刻塔尔在趋利避害上可比蝉要强,所以从特兰西亚王太子那儿查到不妙气息:“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尤其是狡猾的人类。”
“不说特兰西亚王太子了,就说你让奥丁的巡逻队找到被你的眷属们吸干的遗体。”蝉将莫斯刻塔尔逐渐扯远的话题拉回,有些不耐烦道:“你确定奥丁的小皇帝会为此去见坎特罗的塞伊斯。”
“当然。”莫斯刻塔尔信心满满道:“如果教皇国足够关注此事,就会让奥丁的小皇帝陪着教皇国的使者走上一趟。”
毕竟现在的教皇国权威渐少,没有奥丁替它壮胆,它还真不会去质问坎特罗。
“至于奥丁……你觉得他们有几个胆子与虫族扯上关系。”即便是虫族的故居在坎特罗境外的沙漠里,但是奥丁人是第一个遇上虫族的,所以坎特罗想要甩锅,也有“虫族为何不找阿基奎大公国,不找奥布斯达,也不找索林斯或是教皇国,偏偏要找与黑暗森林接壤最少的奥丁”——这一天然借口在。
对于莫斯刻塔尔的说法,蝉在深思之后,又有些纠结:“你既然有如此见识,为啥还是吊儿郎当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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