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事长要你买的吧。”
    乔念再次向女秘书确认。
    女秘书掩下那抹慌张，微笑着点点头。
    “是的。”
    乔念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绝不说别的废话。
    她本以为，乔念还会追根究底地追问下去。
    然而，乔念想到，她的生日快要到了，这或许是董事长给她的惊喜。
    于是，她便心照不宣地没有拆穿。
    她还特意叮嘱女秘书，不要透露此事，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女秘书欲言又止，却还是忍住了。
    她看了眼乔念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笃笃笃！
    “进。”
    女秘书见到办公桌后的男人，非常小心地将购物袋呈上。
    “董事长，这是您之前在国外订的纯手工香水。”
    价值七位数的香水，她这一路上，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毕竟，她这点工作，连个香水瓶子都赔不起。
    裴尚言亲自打开了包装袋，里面还装着个做工精致的木匣子。
    他挑开暗扣，打开盖子，见到了那闪着钻石光芒的香水瓶。
    待他亲自确认无误后，便让女秘书离开了。
    女秘书关门前，听到身后那男人吩咐电话那头的助理。
    “今晚就把人约出来……”
    后面的话，秘书没能听到。
    但凭她女人的直觉，董事长今晚要见的，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这香水，估计也是送给那人的。
    晚上七点。
    新罗会所。
    啪！
    一巴掌，打破了包厢内的寂静。
    凌冉十分恼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眼神冰冷疏离。
    “裴董，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把我当成什么人。”
    裴尚言挨了一巴掌，头偏向一侧。
    他的舌尖顶了下腮帮，目光冷冽，隐着不甘。
    七位数的香水，面前的女人看都不看，弃如敝履。
    他从未被如此羞辱过。
    凌冉本以为是见个正儿八经的供货商，哪能想到，这神秘的供货商，居然是裴尚言。
    一上来就送她香水，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甚至，还要跟她动手。
    她给他一巴掌，已经算客气的了。
    实际上，裴尚言本不会这般失态。
    只怪他在见凌冉前喝了酒。
    酒劲上头，就容易冲动。
    在这旖旎的灯光下，看着她那润泽饱满的红唇，就鬼使神差地想要亲上去。
    他有错在先，就不会计较这一巴掌。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他的自尊不允许。
    “我送的礼物，就这么难接受么。”
    他的话，掺杂着威胁和警告意味。
    凌冉皱着眉，反问。
    “送礼是你的自由，收礼是我的自由。
    “裴董，你总不会连这种事都要强人所难吧。”
    裴尚言像是听不懂她说什么似的，拿起茶几上的香水，甚是执着地问。
    “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吗。”
    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丝丝不甘。
    凌冉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裴董，如果不谈正事，我请你离开。”
    嘭！
    裴尚言突然发怒，将那价值七位数的香水砸在墙上。
    随着玻璃碎裂声响起，那浓郁的香水为，迅速在包厢内蔓延开来。
    男人双目微红，表情冷厉。
    “楚安然，你可真难哄。”
    凌冉已经慢慢退到门边。
    她不想跟这种人多说。
    裴尚言察觉到她要走，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抵在门后。
    “跑什么，我们的合作谈完了吗。”
    凌冉目光清冷，毫不畏惧地警告他。
    “不想闹得太难看，就给我松手！”
    裴尚言已经有些醉了。
    他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
    “难道不是你先给我难堪的么。
    “楚小姐，你很有本事啊，知道怎么将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不腻吗？”
    “呵！难道不是裴董自作多情么。“
    她话音刚落，突然提膝，朝男人的重要部位攻去。
    裴尚言虽醉了酒，身体反应能力却很快。
    在她攻来的瞬间，他便按住了她的膝盖。
    但，也就是他松手的刹那，凌冉又给了他一巴掌。
    与此同时，包厢外的保镖听到动静，强行闯了进来。
    “老板，发生什么事！”
    这里的保镖，大多都是霍云霆安排的，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凌冉冷冷地瞥了眼裴尚言，沉声道。
    “裴董喝醉了，请他出去。”
    裴尚言同样冷冰冰地看了眼那几名保镖，却是没让他们触碰，主动走了出去。
    只是，在经过凌冉身边时，他幽幽地说了句。
    “楚小姐和凌总的关系，不简单啊……”
    凌冉表情镇定自若，心里却颤动了一下。
    裴尚言又知道了些什么？
    她抬起头来，剔了他一眼。
    裴尚言又游刃有余地说道。
    “你这么费尽心思地对付易慎之，是为了报仇么。”
    凌冉的目光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假装听不懂，对于裴尚言的问题不做理会。
    包厢里弥漫着香水味，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明灭不定。
    脑海中，全都是裴尚言所说的那些话。
    她双手紧攥，薄唇微抿，沉静的眸子仿佛深渊，探不到底。
    裴尚言走出包厢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空旷无人的走廊上。
    乔念穿着工作装，脚踩平跟鞋，胳膊上搭着件格子外套，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下班后，她跟了裴尚言一路。
    她看到他亲手拿着那高级香水，走进了这家会所。
    她心生狐疑。
    毕竟，怎么会有人拿着香水来应酬？
    当她听到包厢里的动静，看到他和那女人的对峙后，她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对她这个女朋友如此冷淡。
    原来，他喜欢上别人了。
    乔念虽然愤怒。
    可她连推开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出轨的是他，她反倒成了心虚的那个。
    四目相对，乔念立马展露温柔的笑容。
    “我和朋友约在这边，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你。”
    她走到裴尚言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她想要假装若无其事。
    但，裴尚言偏要撕破她精心包装的幸福。
    他抽出胳膊，脸上表现出不耐烦。
    “看到了是么。”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却没有半点温情旖旎。
    乔念强装镇定地对他笑。
    “看到什么啊？董事长。”
    “今天是她的生日。”裴尚言向来稳重冷漠，今晚，在酒精的作用下，多了几分人情味。
    乔念藏在外套下的手用力握住。
    她仍然在笑。
    只是，这笑容有些僵硬。
    “说起生日……我的生日就在下周呢。董事长，你好像喝多了，我们先出去吧。”
    她伸手扶他，却被他抬手挡开。
    他不在意乔念的感受，就想借此机会，把事情摊开了说清楚。
    他冷漠至极地看着乔念，一字一句，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