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延怎么可能是那杀人犯?
那女人最后一句总结:“你请我喝酒,我给你一句忠告,像秦靳那样的亡命之徒,良家妇女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玩不起的,一夜情倒是可以考虑,他的滋味,一定不错。”
既然确定了他不可能是傅知延,她自然会离他远远的,更没有想要与他有任何牵扯。
叶嘉刚走出酒吧,就被一个男人拉到了巷子边,她正要挣扎,一双粗砺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被他抵在了墙边,男人依旧带着鸭舌帽,头很低,声音很沉。
“想知道什么,不如亲自来问我。”
叶嘉若是此刻闭上眼,必定要以为他就是傅知延,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像!
只可惜,脸上那道突兀的疤痕,太过可怕。
秦靳钳制住了她的下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说说,为什么要打听我的底细?”
他就像黑夜里的恶魔。
叶嘉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一眼望进他的心里:“我只想确定一件事。”
“嗯?”
初见之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嗯”字,摁进了她的心里。
路灯半明半昧,影影绰绰不甚模糊。
“你很像一个人。”
“你该不会是要说…”
“我的丈夫。”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浮浪荡。
“小姐,你的口味,够重的。”他笑够了,又说:“不过,这种搭讪的路数…”
“你妈的!”
叶嘉突然爆了一声粗,黑夜里,格外突兀。
她推了他一把。
“首先,我这样的年龄,没空和你套路,因为我对你本人,实在没有兴趣。”叶嘉看着他,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晃了晃:“我只是在寻找孩子的父亲,找不到,就会一直找,听懂了吗?”
话说得这样直白,他会听不懂吗?
秦靳一时间,突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小姐,你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流氓说这种不留情面的话,会被日的。”
一声粗口,打消了她心底仅有的一点疑虑。
良久,他冷笑了一声:“不过今天,我没这个兴致,送你回家。”
说完他粗鲁地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巷子口带。
叶嘉拼命挣扎:“放手!”
突然他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俯身凑近了她的耳畔,低声道:“要怪,就怪你那天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不想死的话,乖乖配合我。”
叶嘉惊恐地回头,看到酒吧门口,还站着几个男人,戴着连衣帽子,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她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帮她摆脱那帮人。
“都是俩孩子的妈了,还真以为我对你来劲儿?”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她。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到了她的四合小院门前,秦靳突然松开了手,叶嘉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离他稍微远了一些。
“南城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带着孩子走吧。”他说完转身离开。
但是没走几步,秦靳就后悔了。
太他妈后悔了!
这忠告,说得不合时宜…之前装得有模有样,他一时没忍住,现在,破功了。
果不其然,叶嘉叫住了他:“你站住!”
“怎么,还想请我上楼去坐坐?”他回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轻浮语调。
“我该不该来这里,走不走,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执着地反问:“你为什么关心?”
同情心泛滥?
算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不成你还真对我这俩孩子的妈来劲儿?”
报复!实打实的!
小女子…
半点都没有变。
“要不然…你就是…”叶嘉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秦靳猛地往前一拉,紧接着手滑到了她的腰间,顺势往上一提,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在她嘴里狠狠地啃了两口,叶嘉瞪大了眼睛,就在她一脚就要踹中他要害的片刻,闪身往后面退了几步,敏捷地躲过了她毫不留情的高跟鞋。
唇上的口红被他啃花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上面还沾着嫣红色。
“你的丈夫,会这样吻你吗?”他挑眉,反问她。
叶嘉不想再和这流氓纠缠,气急败坏地掏出钥匙,开门,进屋,锁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关上门,她背靠着墙壁,拼命擦拭着自己的嘴。
真是疯了!
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为这个混蛋就是…
月光下,他独自一人,在门前站了很久,方才转身离开。
以前从来没有这般欺负过她。
傅知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是秦靳,本就是个十足的流氓混蛋。
她是他的女孩,不管多少年过去,她都是。
秦靳抿了抿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间的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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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稀疏,叶嘉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客人再来,大概叮嘱了服务员小妹几句话,拿了伞准备带孩子们回家,刚走出大门,不远处的路灯之下,有人撑着伞朝这边走来,轮廓泛着熹微的光。
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从雨中来,说我送你回家。
傅时率先认出来人,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陆景哥!”
“是景叔叔。”叶嘉不由得再次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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