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红玉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方正堂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抓着苏红玉的手,哽咽地开口说道。
太好了,红玉,你终于醒了
看着方正堂泪流满面的模样,苏红玉神情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从方正堂的口中知晓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有人在婚礼上的酒水中下毒,她不小心喝了沾了毒的酒水才被送到医院里来的。
幸亏你没事儿,要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见方正堂因为自己哭成了泪人的模样,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跌份,但是苏红玉心中还是十分感动的,至少这代表在方正堂的心里,自己还是很有地位的。
这么想着,苏红玉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方正堂的头,哑着声音说道。
你瞧瞧我现在不是没事儿嘛,你别担心了
方正堂大约也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有些丢人,于是便用力地擦了擦泪水,捏着苏红玉的手傻笑了起来 ,病房里面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病人该吊水了。
说着,彭国英将手上的铁制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接着拉过旁边的架子,准备给苏红玉挂水。
苏红玉闻言,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然而当她看到穿着护士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时,苏红玉的眼睛登时瞪大了,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因为过于吃惊的缘故,喊出来的音都破了。
然而,彭国英茫然地看着满脸震惊瞧着自己的苏红玉,有些不解地说道。
这位同志,你认识我吗?
彭国英从未见过苏红玉,也没跟她有过什么来往,见她仿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自己,彭国英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句。
然而此时的苏红玉仍旧处在震惊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彭国英会在这里。
在上辈子的时候,彭进步的倒台可以说与彭国英脱不了关系,苏红玉记得差不多就是在今年年尾的时候,封城市出了一件大案子,那案子牵涉盛广,有不少人都被抓出来判了死刑,而其中被公开枪毙的人之中就有彭国英。
苏红玉曾经看过报纸,上面写着彭国英因为涉嫌杀人,证据确凿,予以死刑。
自己的女儿成了杀人犯,彭进步这个当父亲的又哪里能逃得脱?他被女儿连累,撤销了厂长的职位,后来去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晓。
一个杀人犯现在却来给自己吊水苏红玉看着彭国英的样子,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很显然她是被彭国英给吓的。
虽然上辈子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苏红玉并不知道,而且彭国英杀的人是谁,苏红玉也不清楚,可既然知道对方是个杀人犯,苏红玉看到她自然是发憷的。
我不要你给我吊水,换个人过来,我不要你吊
哪怕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其实很奇怪,可是为了不被彭国英给害死,苏红玉还是坚持不让彭国英给自己吊水。
瞧见苏红玉的模样,彭国英有些为难,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坐在一旁的方正堂身上。
方主任,你能不能劝劝她,今天值班的护士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给她吊水。
今天值班的护士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苏红玉这么抗拒自己,总不能让医生过来给她挂水吧?
方正堂也觉得苏红玉现在的模样有些伤人,而且他是认识彭国英的,知道对方是彭厂长的女儿,苏红玉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这个模样分明就是给对方难堪。
红玉,你怎么了?人家彭护士是彭厂长的女儿,她没恶意的,人家就只是想要给你挂水罢了,你别这样。
方正堂好声好气哄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将苏红玉给哄好了,她勉强冷静了下来,然后朝着彭国英笑了笑,轻声说道。
对不起彭护士,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了,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看着勉强冷静下来,但是看着自己眼神这种仍旧充斥着惊恐之意的苏红玉,彭国英没有说些什么,麻利地给对方扎针吊水,不过在扎针的时候,她看着明明恐惧到极致,却仍旧强忍着的苏红玉,彭国英越发觉得奇怪了起来。
自己之前和苏红玉没有任何的来往,为什么他看到自己会如此恐惧,甚至害怕到都打起颤来的地步?
彭国英的心中生出了浓浓的疑惑感来,在帮对方处理好一切之后,她还是没忍住问道。
这位同志,我们之前见过吗?还是我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过你?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我?
要是不问清楚的话,这件事情会一直梗在彭国英的心里面,所以她才有此一问,然而苏红玉仍旧死鸭子嘴硬。
彭护士,你真误会了,我不是害怕你,我只是害怕打针
面对着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苏红玉哪里敢说出真相来?她硬着头皮编造出来一个谎言,只希望彭国英信了自己的话,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见她不愿意说实话,彭国英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端着托盘离开了。
等到彭国英离开之后,苏红玉方才放松了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经质地盯着扎在自己手上的针头,一副随时要将针头拔下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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