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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来客
    整个正月里,我都在给店里的大客户们拜年和窝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太阳。华宁一写信告诉我,说他四月就会赶到我家。最后期限是四月吗?那我要发扬一下阿Q精神,一直悠闲到最后关头吧。我收起手里的信,换个姿势,继续靠在那晒太阳。
    “你还是真是悠闲啊。”一缕娇媚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里。我看看那抹妖娆的绿色:“你还不是一样没有事情做。”他冷了脸,忿忿的说:“要不是主上让我留在这待命,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没事做?”我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确实就是没事做啊。好了,别任性了,快坐下来晒太阳吧,对身体有好处的。”绿衣扭扭腰,在我旁边的软椅上坐下。午后在阳光下小憩,是最惬意的事了。可惜妖孽整个正月都在忙碌,这两天更是到北方去了。
    吃过枣泥和豆沙馅的元宵,赏过琳琅满目的花灯,正月就这样慵懒的过完了。正月十六的早上,我带着璧荷她们早早的开了店门,清扫一下灰尘,把新货摆上柜台。因为刚刚过完正月,所以客人很少,我们也都随意在店里闲聊。
    一个五十多的老伯进了店里,小春迎上去说:“欢迎光临,我们刚刚上了很多新货。”那老伯点点头说:“我想找你们老板。”我赶紧站起来,走过去说:“我就是,您是不是想买什么贵重点的首饰?请随我到后堂来看看吧。”他随我进了贵宾室,秦芳端上一杯茶。他说:“我有点事想单独跟老板商谈。”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挥退了其他人。那老伯忽然“噗通”一声跪下:“见过少主子。”
    我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你认错人了吧,这是做什么呢。”老伯继续说:“您是定远王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少主子。”我先是一阵慌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站起身来说:“老朽乃是定远王的近身家臣焦晃,是除了您的娘亲,我是唯一知道此事的人。”我稍微镇定下来:“你就是焦晃?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目的?”他很认真的说:“您是王爷唯一的子嗣,我想带您回京城,向皇上禀明一切,还您郡主的身份和继承您父王的封地。”
    郡主身份?封地?听起来似乎很诱人。可是那个身份,真的那么好做的吗?我现在在这里,跟我的家人在一起,店里的生意很红火,钱很够用,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我对他说:“焦老伯,你先坐下吧。”焦晃赶紧施礼:“少主子这是折杀老朽了,您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直呼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的名字?我可做不到。我说:“总之你先坐下吧。”他看我坐下了,才恭恭敬敬的坐下,问我:“少主子准备何时随我一起上京?”我说:“我不会随你去京城的。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不想去做什么郡主。你要知道,我从小是自由自在的长大的,若是做了郡主,那些规矩我恐怕就做不到。”他急了:“可是,您是王爷唯一的骨血啊。”我说:“只有你一人说我是郡主,怕是连皇上都不会相信的。”他正色道:“您有定远王留给他子女的玉佩,那块玉是先皇所赠,可以证明您的身份。”
    我下意识的摸摸戴在胸口的玉,然后说:“我是真的不想去做什么郡主,请你体谅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的很好。倘若我父亲还在世的话,我想他也不会强迫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让你特意找到这里真是不好意思,恩,你现在能生活的下去吗,你要是愿意,可以留在这里生活的。”焦晃一脸深思的表情,好半天他说:“今日事出突然,少主子一时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少主子请放心,老朽过的很好。我还有事要去办,少主子请好好思量一下,过段时间我会再来拜访的。望少主子万万保重身体,老朽告退了。”
    送走了焦晃,我心里忽然一阵烦躁。刚巧绿衣也逛进了我的店里,我拉住他:“走,出去走走。”他说:“我可不要跟你一起。”我一把揪住他的脸:“不要扭扭捏捏的,快点过来。”我拉着绿衣在城里四处闲逛,走到走不动了才停下来。他用那双柔媚的眼睛看我一眼:“有人似乎不太高兴。”我说:“方才是,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唉,我已经想通了,我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天塌下来也砸不到我身上,反正有你们这些比我高的人挡着在。”绿衣说:“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我说:“好啦好啦,我请你吃饭,吉祥斋的豆腐羹和秘制鲍鱼。”他扭扭腰说:“既然你非要请我吃,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于是我们去吉祥斋大吃了一顿,心情不好的时候,食物能给人最好的享受。
    我把焦晃的事情扔在了脑后,只要我不答应,他总不至于用绳子绑着我去吧。店里的生意继续着兴旺,虎子跟秦芳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可能再过段时间,就会有喜事要办了。
    春天缓缓走近了人间,一场绵绵的春雨细细密密的洒在了大地上。因为下雨,所以生意有些冷清,那些夫人小姐是不会在雨天出门的,因为那样会弄脏她们的裙角,尽管她们并不需要走上几步路。我靠在柜子上听牧掌柜聊着他刚出生的小孙子,心里想到展若雪的宝宝再过几个月也会出世了呢。
    两个高大的人影走进了店里,我转过身去,正想招呼一声,却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轩辕灏煊和他的一个随从。他们没有打伞,所以身上略有些湿。我犹豫了一下,喊道:“五,五少爷怎么到这里来了?”轩辕灏煊四下看了看我的店说:“我从鞑靼回来,正好路过这里,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你。”路过?京城不是在从鞑靼到这里的路上吗?绕这么远来路过?我说:“好久不见了,五少爷快请进。”我把他领进我的那间小房间,端上一杯茶给他,再递上一条干布巾:“身上湿了,擦擦吧。”他的随从接过布巾,轻轻帮他擦拭。他挥手让随从退下,我赶紧让璧菊招呼那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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