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的声音仍萦绕在她的耳侧,清浅而温柔,一如既往。
“砰!”
安夜还是开枪了,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虚汗连连。
她看着子弹贯穿了小小白行的额头,破开一个洞,溅射出鲜血。
他惊愕地看着她,仿佛在责难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为……什么?”
安夜低语:“只要能保护好现在的白行,杀死过去,又能怎样。”
——“真好呢,姐姐好勇敢,终于,杀死过去了……杀死过去的自己,现在的你会开心吗?”
很快的,安夜四周的黑幕开始如同山体滑坡那般颤动,剥落下无数的暗黑色碎片。
她转身,看见白行。
白行的脸色惨白,他对她微笑着,随之,张开双臂。
安夜义无反顾朝他的方向跑去,从这个深渊一般的梦中醒来。
“呼。”
安夜醒来的时候,还是晚上。
她的面前有着一台扭蛋机,扭蛋机散发着微紫的光芒,似乎在诱导着深夜的人。
而白行躺在边上,他的胸口泛着血,热气腾腾,显然受伤不久。
安夜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随着医疗人员去了医院。
等白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他的伤口不深,只是失血过多导致了昏迷。
安夜说:“你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我没事。”白行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随之闭上眼睛,说:“现在几号?”
“16,你问这个干什么?”
“23交稿。”
安夜无语:“你有人性?”
“职责所在。”
她只能托小周把她的笔记本带过来,在医院里面陪白行写文的后续。
安夜在文档里敲下结局,当时已经是18号的深夜了。
“扭蛋机总在强迫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面的事情,通通被它挖掘出来了。
还有一个……啊,不行!
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
我捂住那个扭蛋机掉落扭蛋的洞口,听着机器聒噪的运作声,头皮发麻。
不……不要!
我感觉我手下有什么东西慢慢被挤压出来,毛毛躁躁的,是人的头发。
是……是她?!
我转过身,拔腿就跑。
我不敢往后面看,因为那个洞口,正在爬出什么。
是……我小时候的伙伴,是她的尸体吗?
是啊,我还记得,从前是她落到了水中,我出于害怕不敢呼救,导致她在水里沉沦致死。
不要,不要!
她无法杀死过去的我,所以要来杀死现在的我了!
我惊愕着,看着眼前那匍匐在地的人。
我无法动弹,看着她握住我的脚踝,浮肿的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微笑。
我,无法逃离。”
安夜写完了结局,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满意地将稿子给白行审阅,然后发给了总编。
大概十天以后,白行就出院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几乎要把医院当家了,时不时就出点意外什么的,让人无法招架。
是夜,安夜一个人喝着两瓶啤酒,对月长叹:“你倒是快点好起来,这样就能陪我喝了。”
白行说:“你以为你很能喝吗?”
“这个……”安夜心虚地望着天边的一颗星星,低声说:“反正你会抬我下去的。”
“很好。”白行无奈。
☆、第52章 他人-1
“深夜时分,我打开收音机,准时收听某个音乐节目。
我刚接完最后一单生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而多年来独自生活又害怕寂寞就养成了收听电台的习惯。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冰箱。
啊,这个时候了,应该再吃点东西,不然睡觉的时候就会胃疼了。
我如是想着,而身体总是比思维快了一步,已然拉开冰箱的门。
——咦,好奇怪。
冰箱里原本有两瓶冰啤酒的,如今只有一瓶。
有什么人来过吗?
这……绝不可能的。
我一直是独自生活,也从未交过任何男友,更别提什么前男友留有自己的钥匙这样荒唐的事情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
突然,有一种寒意迅速包裹住我,从我的身后涌动了过来,仿佛不回头张望也能意\淫出那个事物的模样。
绝对……不可能有东西的。
我这样给自己打气,随之,我转过身,定睛望去。
“啪嗒。”
哈,什么嘛,只是一个空了的易拉罐瓶子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了。
我笑了一声,刚想走过去捡起那东西,可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冰箱里丢失的那瓶啤酒!
是……是谁喝完了它吗?
绝不可能啊,这个房子里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这怎么可能?!
我不敢靠近那个沙发,害怕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之物。
而收音机此时如同往常那般出现了故障,它似受人指使与教唆那般,迅速跳到了另外一个电台的节目,那是一个深夜的恐怖节目。几乎每天晚上,电台都会受到干扰,迅速转换成这个节目,毫无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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