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请求主考官过来考自己,答不出来,或者说是主考官脾气不好的话,那可能就倒霉了。
寻芳的座位没有变动,叶寻苌的位置也没变动。叶寻蕙的座位应该也是差不多,方才没见着他走到前头去坐,但是寻芳知道叶寻芝的座位在比较前面,好像就在主考官的眼皮子底下。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都大同小异,虽然已经合格了,知道自己接下来能够有资格去府试,但寻芳还是认真小心地考过了接下来的四次考试。
考试大概有小半个月,结束考试后到了发案那一日。试卷拆掉弥封,在试卷上写着考生们的籍贯以及名字等信息,将名字登记下来,揭晓给大家看。
寻芳的名字不在最前,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不算最差。叶寻蕙在他稍微前面一些的地方,而叶寻苌则差不多挂在末尾。
叫人惊喜的是,叶寻芝成了本县的县案首!
按照常例,考取县案首的人,就算是直接被划入了秀才的名单。
寻芳看过自己的排名之后,赶紧走到叶寻芝身边,连说了好几声:“恭喜恭喜!”
叶寻芝是有些闷骚的性格,原本就是好笑他也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一般是不会笑的。
但是这次听见寻芳恭喜他,居然难得抿唇笑了起来。这让他带上了几分下凡的色彩,倒更生活了。
其实叶寻芝笑起来挺俊朗的一个人,只是平日里看着太清高寡淡了,让人觉得严肃不好接近。
这时候寻芳便想了些题外的东西,将来如果叶寻芝娶了媳妇儿,会不会对媳妇儿也是这样一副冷漠面孔?这样的话,那他媳妇儿应该会被他吓跑吧?
从这日开始,叶寻芳便开始担忧起了叶寻芝的婚配情况。
直到多年后,叶寻芝总算娶了一位美貌娇妻,寻芳才总算将这份老妈子似的担心放下了。
来看发案的人不少,寻芳原本不用自己下来麻烦的,有元宝在,什么事儿都能交给小厮,不过他也想体验体验,即便被人踩了几脚,也觉得挺值得。
二人正聊着,那边儿叶寻苌向他们走了过来,叫了他们二人的名字:“寻芳!寻芝!”
“寻芝?叶寻芝?”
“就是那个案首啊!”
“真好,接下来考试都稳了,咱们还得一步一步来。”
“诶,你好歹也是这次的前十,至少到时提坐的时候能坐在考官跟前。”
一般能够坐到前面的人,考官如果觉得文章没有什么大错的话,中庸一点,即便成绩不给特别高,怎么也会给过府试的。
这样的话,那考生只要不出大错,不说考中秀才,至少童生赚到了,所以说座位很重要。
在场大部分知道叶寻芝是谁的,大多数都是羡慕说好话,就算心里有些小嫉妒也都压下来了,见过或者认识的都上来道声喜,也有愿意上前结交的,都过来互报了姓名。
叶寻芝就在叶寻芳身边应付着人,周围有人见叶寻芳气度不凡,主要是长得很不凡,也有上前搭讪的,寻芳不好冷脸,也偶尔说上两句。
当然,有恭喜的,自然也有扫兴的,偶尔也能听见有人酸道:“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秀才,我凭本事也能赚到。”
“考中一个县案首便多了不起似的,小三元都还没中呢,看着倒像是中了状元了一般。你们也太爱巴结人了一点。”
寻芳跟寻芝朝那说酸话的人看了过去,却见叶寻蕙也跟在那人身边。方才出言说叶寻芝的人,其中还有叶寻蕙。
那人长得比较高,约莫有个十四五岁的年纪,因此叶寻蕙站在他身边,更像个跟班了。
寻芳看了那人半日,总算才想起了对方是谁。
原来是叶寻芳原本名义上的舅舅家的儿子,叫金昊的。
此时眼前的场景倒叫叶寻芳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叶家原本是官宦家庭,后来即便没落了,家里每一代都没有少过文人,如今叶寻芳的一个族叔,叶寻芝的爹是个举人,叶寻芝也是个县案首,家里运数未断,也不是穷到没有钱,叶寻蕙居然上赶着给金家一个商户当跟班。
不是叶寻芳小看商户,而是觉得叶寻蕙完全不至于。他成绩也不差,家里也不缺钱,为什么要赶着给金昊当狗腿?
况且不说叶寻蕙跟叶寻芝原本关系如何,叶寻芝好歹是叶家的人。叶寻蕙也姓叶,不说劝解劝解,竟然还帮着金家的人说叶寻芝。
这脑子,也真的是没谁了。
“我们走吧。”寻芝见金昊这样说,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对寻芳跟寻苌说道。
都是曾经的亲戚,况且当着众人的面儿,吵起来不太好看。寻芳见寻芝说要走,也是赞成的。
身边有看不惯金昊的人,不知谁说了一句:“自己没本事,还要说考得好的人。真是不像话。”
这人本跟叶寻芳他们没什么瓜葛,可能就是看着金昊这样说就看不惯,这才悄声说了一句,结果好巧不巧便被金昊听到了。
“你什么意思!”金昊自己没理,反倒好像很有道理似的过来指着那人道。
这人正好站在寻芳的身边,金昊两步走过来,他的身高偏高,十四五岁的年纪,寻芳才到他肩膀。
说是他冲着寻芳身边那人来的,不如说他是冲着叶寻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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