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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琛不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的如此厉害,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听说你已经去请了王老先生,只希望老先生能赶紧进京,给陛下把把脉。”
    谢殊道:“前些日子王老先生已经传信过来,说是正在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江琛点点头,看着谢殊神色不怎么好,不禁问道:“朝堂上还好吗,陛下这一病倒,你们就需要多操劳一些了。”
    唇角绷直,顿了顿,谢殊叹了一口气,“如今陛下昏迷,为了平衡朝局,稳住局面,朝臣中正在选举辅政大臣出来维持局面,但因人选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江琛对此事也早有耳闻,沉默了片刻问道:“这辅政大臣不是那么好选的,既然能力出众,又不能权利过甚,还要能服众。若是陛下很快能好起来也就罢,若是……那往后十年恐怕都要依赖这些辅政大臣了。”
    若是咸绪帝能很快好起来,有他掌管朝政,朝堂之上自然稳定,但若是好不起来,膝下唯一的皇子又如此年幼,这朝堂自然把持在这些辅政大臣手里。
    一个选错,就有可能将大齐江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大臣们商量至今,却依旧选不出几个又能服众又有本事的大臣出来。
    江琛感叹道:“此事颇为棘手啊。”
    谢殊揉了揉眉心,“现在众位大臣都在商量要不要请太后出来主持局面。”
    江琛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也确实不失为一种办法,请太后出面,先维持住朝政,其余的还能从长计议。”
    谢殊没有说话,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手上的玉扳指。
    说起眼下的局面总是压抑,不免觉得如今山河就如外面随风轻荡的鲜花一般漂泊,也不知是何时,大齐的江山竟沦入到了如此田地。
    虽没有外患,却是内忧不断。
    偌大的江山就像是被捅了无数个窟窿一般,寒风不断涌进,哪怕是远离朝局的人也能感受到这股股凉飕飕的寒意。
    江琛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捧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刚想打起精神说点轻松的事,就听一旁的谢殊突然开口,“江琛,你可否让长公主在这几日举办一场马球会?”
    江琛一愣,放下手里的茶盏,抬起眸子看着谢殊,有些不明白谢殊这是何意。
    墨色的眸子在此时显得有些沉甸甸,谢殊看着江琛,抿了抿唇,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就当帮我一个忙。”
    *
    暗沉的天,斜风细雨绵绵,断断续续的小雨下的人心烦躁。
    自那日谢殊将戚家的案子交由内阁之后,此事便在京城里传开了,人人都说是戚家保不住了,谢家趁机赶紧脱手此事,免得被连累。
    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
    水泱和山峨都慌张了起来。
    戚家的事本就棘手,她们不信内阁的朝臣,只信谢殊,可如今谢殊却是撒手不管此事了,这不免让她们内心惶惶。
    谢夫人也听闻了此事,不明白谢殊这是在做什么,也沉不住气了,让人去找谢殊,让他给个说法。
    只是派人去了几趟锦衣卫,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人。
    谁也不知道谢殊去哪了。
    戚秋躺在贵妃榻上,依旧看着手里的那本《前朝记事》,并没有因为外面的传闻而慌乱起来,哪怕山峨和水泱已经急的一头汗了。
    她相信谢殊。
    谢殊绝不可能撒手不管,更不会如传闻那般是为了急着跟戚家撇清关系,就算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戚秋也相信谢殊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翻看着手里的书籍,戚秋却在心里默默地分析着局势。
    如今玉全帮随着谢殊的调查已经全然浮出水面,处在京城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根本不足为惧。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两派势力。
    其中一个想来就是以秦丞相、不、或者说是荣郡王府为首的另一派势力。这派势力多以朝堂重臣为首,隐藏在风云变波的朝堂之下,蝇营狗苟,暗度陈仓。
    并且他们还和玉全帮有一定的牵扯。
    虽不是一派,但两拨人却有着一定的关系,并且有些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只是玉全帮的目的尚且可说是复国,那以荣郡王府和秦丞相这派势力又是为何呢?
    造反吗?
    每每想到这里,戚秋的呼吸都要加重一些,手里的书掉地都没有发现,只觉得内心动荡不安。
    这盘棋实在是太大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牵连甚广,甚至到现在都还有一方势力没有露面,不知所踪,不知方向,没有线索。
    实在是过于棘手。
    戚秋坐起身子,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花瓶,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感,稍纵即逝,让她感觉自己好似要抓住了什么。
    只是还不等戚秋琢磨,只听外面的翠珠敲了敲门,低声说:“表小姐,东光来了。”
    戚秋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可能是春阳当铺那边有什么动静,连忙道:“让他进来。”
    果然如戚秋猜想的那般。
    东光一进来,便气喘吁吁地说:“表小姐,苗义准备离开京城,属下发现他已经开始买马和收拾行囊了。”
    戚秋一惊,站起身子,“为何突然要离开京城了,他要去哪里可打听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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