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芸立即道:“没有,我只说自己人微言轻,不知道这些事。”
闻言,王妃松了口气,褪下一个镯子:“这颜色挺年轻,我戴着不合适,送你了。”
在沈琦芸看来,这就是谢礼。
她下意识的选择没有错,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她背叛王妃,她笑着道了谢。
王妃叹口气:“韶羽也是,玉茹哪里不好嘛,他非要拒绝,弄得我愧对嫂嫂,愧对玉茹。”
说实话,沈琦芸没看出严韶羽对许玉茹有意,他又是个倔强的,王妃最好是早点跟娘家说清楚,拖得越久,越不好说,也要耽搁了许玉茹的婚事。
若是许玉茹日后夫家不如意,王妃怕是要被娘家人埋怨,她自己也难受。
这番话谁都可以说,独独沈琦芸不行,真开了口,王妃该怀疑她想要独占严韶羽了。她不多言,暗戳戳准备找理由告辞。
王妃突然看着她:“琦芸,回头你帮我劝一劝他,如果你劝得动,那就是帮了我的忙,回头我给你两间铺子做奖赏。”
沈琦芸:“……”铺子很香,但她拿不到。
且不说她劝不动严韶羽,话真开了口,他会生气的。两人相处这么久,沈琦芸隐隐感觉到严韶羽不喜欢她将他推给别人。
她也不敢拒绝,只道:“我尽力。”
当日傍晚,严韶羽回来得很早,进门就问:“你今日出门了?”
沈琦芸颔首:“王妃娘娘说,让我回娘家走走,我回来的路上还看了铺子,生意挺不错的。”
严韶羽坐在桌边慢慢喝茶,耐心听着。
沈琦芸将在沈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其实她想要让严韶羽帮她查一查身世,既然不是沈家所生,那就彻底撇清关系才好。
那沈粮胆大包天,早晚会闯出大祸,沈琦芸不愿意被这样的人牵连。
只是,这事兴许牵扯了赵王府,让严韶羽去查……万一让赵王知道,怕是要多想。
本身赵王和皇家的关系紧张,严韶羽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查的人,那就是皇上要查,真如此,事情可就闹大了。
沈琦芸不敢犯险!
见她语气顿住,严韶羽侧头望来:“还有何事?”
沈琦芸低下头:“我看铺子的时候偶遇上许夫人,他跟我打听你对许姑娘的心意。世子爷,妾身斗胆劝您一句,如果对许姑娘无意,还是早些对王妃娘娘说明。”
严韶羽狭长的眼眸微眯了下,问:“母妃让你劝我了?”
“是,还说若能劝得你答应婚事,给我两间铺子。”沈琦芸半真半假笑道:“世子爷愿意成全我吗?”
严韶羽轻哼一声:“我就值两间铺子?”
他又有些恼,沈琦芸心下无奈,解释:“这是王妃娘娘的原话,妾身原封不动搬过来而已。”
不是我说你值那么点,而是你娘觉得我们之间值这么些。
严韶羽不想和她争论此事,握了握她的手,道:“下一次你出门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加派几个人给你。”
应该是沈琦芸出事那次吓着他了,所以才会这般慎重。
今夜严韶羽留宿,沈琦芸刚坐上床,他就吹灭了烛火,唇吻上了她的,身子覆下,手像是带着火烧遍她全身,一夜旖旎。
沈琦芸累及沉沉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屋中隐约可视物。边上的人还在,沈琦芸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儿,一伸腿发觉不对。她衣衫还没穿……想到此,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伸手就去拿床边的寝衣。
严韶羽也醒了,伸手递了过来。
沈琦芸急忙用被子拥住胸口。
那么深的伤口,哪怕是用再好的药,都不可能毫无痕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己都觉得丑,当然得尽量少让严韶羽看见。
从她受伤之后,两人每次亲近,都是在黑暗之中。一开始,就是严韶羽主动灭烛火,他应该也不喜欢看那伤……事实上,刚受伤时,沈琦芸以为自己会失宠就此离开王府来着。
严韶羽垂下眼眸,语气认真:“你不用这般避讳!”
“疤太丑了。”沈琦芸伸出白皙的藕臂接过衣衫,飞快套上。栓衣绳时有些慌乱,几次都没能成功打结。
严韶羽皱了皱眉:“我觉得还好。”
沈琦芸霍然抬头。
严韶羽恍然,道:“你伤愈后,我有趁你睡熟的时候点烛火仔细看过。”
听到这句,沈琦芸动作顿住。
当下的男人可没有对哪个女人忠贞不二的想法,尤其是皇家子弟,再美再贤惠的女子都不能让他们一心一意。沈琦芸那伤疤实在不好看,她自己都觉得丑。严韶羽身为王府世子,无论什么东西,不好看都不能往他跟前摆,他见了……肯定也觉得不好看。
沈琦芸偶尔也想过自己还没有失宠的缘由,大抵还是因为她的这张脸。可他说他见过那伤疤,还是特意点了烛火看的。沈琦芸抬眼观察他眉眼,没发现一丝一毫的嫌弃。
“你不嫌弃?”
严韶羽伸手帮她栓好另一个根带子:“我若嫌弃,就不会来了。”
闻言,沈琦芸动了动唇,她想要问他一些话,譬如他眼中的她算什么……可她原先只是个丫鬟,问这样的话,未免太不知轻重。
严韶羽出了芸院,直奔主院,陪着双亲用了早膳,他认真道:“母妃,我没想娶表妹。你若是真为了表妹好,就赶紧给她找门合适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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