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沈宜善自知势微,她对抗不了燕璟,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打完一巴掌,她心里害怕极了,但同时也羞愤到了极致,可恨的是,罪魁祸首还不承认!
“你……”沈宜善知道,她的置喙都是徒劳,遂只好转身跑开。
她一向持重,下一刻却是提着裙摆往外面直奔。
燕璟添了添唇角。
其实,以他的身手,方才大可以避让开那一巴掌,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亲眼看着小姑娘次冲冲的跑开,燕璟又看了一眼他的画。
这画像分明没有画上脸,小善善何故如此……?
*
左狼和王景很诧异。
沈姑娘为何这般气煞了?
而且还似乎泫然欲泣的样子。
难道是王爷对她做了什么?
这时,燕璟也从雅间走了出来,左狼和王景眸光一滞,比方才还要震惊、好奇。
燕璟的肤色本身就白皙,但在漠北领兵数年,肤色呈现小麦色,回京这阵子又养回来了。故此,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
左狼和王景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家王爷的脸上挂彩。
就……让人忍俊不禁!
但他二人半点不敢笑出来。
必然是王爷对沈姑娘动手动脚了,沈姑娘矜持自重,不允许王爷胡来,这才导致王爷被打。
啧啧,王爷啊王爷,你也有今天!
燕璟目光淡淡,身子越过两位心腹时,他二人已经脑补了一场强制宠的戏码,不可谓不刺激。
燕璟语气清冷的留下了几个字,“走,去皇宫。”
左狼和王景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神,憋着笑意立刻跟上。
*
大半个时辰后,长寿宫。
燕璟能来长寿宫小坐,太后自然甚是高兴。
却见她的爱孙脸上有只巴掌印,太后愣了愣,询问道:“这……可是沈家丫头打的?”
燕璟并未当回事,以免太后小题大做,届时针对他的“药引子”,燕璟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揽,“是孙儿的过错,她气急了,这才动手,寻常时候她很乖。”
太后,“……”
她见过沈宜善好几次,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
这到底是气到什么程度了,会动手打人?
换句话说,燕璟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
太后虽疼爱燕璟,但这一次并没有偏袒他。
燕璟八尺有余,又是武将,沈家丫头在他面前宛若是弱柳扶风。
必然过错一方是燕璟!
太后喝了口温茶压压惊,语重心长,“你呀,莫要像个莽夫一样!”
燕璟,“……”他不过就是画了一副美人图而已,怎么就成了莽夫了?
燕璟来长寿宫是有目的的,他这人素来直接,就把吴曦儿的事情,笼统的阐述了一遍。
片刻,太后完全明白了。
她老人家一手拍在了紫檀木桌案上,“吴家实在是过分!丢尽了侯爵大户的脸!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既然小璟想让哀家收吴曦儿为徒,哀家就听你的。哀家命人拟旨,赐她长宁居士这个称号,你看如何?”
燕璟是受人之托,前来解决问题的。
他对吴曦儿的称号毫无兴趣,他之所以走这一趟,是为了履行对小善善的承诺。谁让他是大善人呢。
“一切皆由皇祖母安排。”
*
太后的懿旨当日就送达了定北侯府。
吴曦儿接过懿旨,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成了太后娘娘的俗家弟子,她此生从未奢望过可以彻底摆脱吴家那座牢笼。
但自由降临之时,她有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长宁居士……
这个称号是极好的,长久安宁,寓意极佳。
吴曦儿深知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可以得到太后的特意庇佑。
想来一定是沈宜善求了燕王殿下。
吴曦儿是个清醒之人,她素来知道世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下可好,她又欠了燕王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莫不是也要站在燕王那边了?
那善善呢?
她心里对燕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同一时间,沈宜善无暇顾及长寿宫那边送来的懿旨。
她今日从茶楼归来后,就在她的闺房里里外外查看。
燕璟来过一次。
但沈宜善已不能笃定他后来可曾出现过。
她一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越想越是不对劲,燕璟一定看见过,不然怎会临摹的那般精确?!
小红痣的位置分毫没有差错。
沈宜善面色涨红,又燥又气,“晓兰,你进来!”
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晓兰知道姑娘今日心情不佳,还在茶楼打了王爷呢。她半敛眸,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姑娘,婢子在。”
有些话,沈宜善羞于问出口,但此事事关清白,她得查个清楚。
“我且问你,王爷他……可曾偷/窥我……沐浴?!”
沈宜善话音刚落,晓云愣了一下,饶是镇定如她,也豁然抬首。
怎么?
王爷已经沦落至此了?
晓兰不太相信。
她思量须臾,如实说道:“姑娘,以王爷的身份和手段,倘若真的觊觎姑娘,直接把姑娘娶回王府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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