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大步走来,递上了一张手笺。
燕璟单手五指打开手笺,看清上面一行小字,他扬了扬了唇角,笑得风流肆意,却又隐隐克制。
明明只有一行小字,燕璟却看了两遍。
沈长修知道了啊……
也好。
燕璟自诩又不是见不得人。
也是时候换一层身份见见沈长修。
太子,“……”老二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老二就没看见他已站立许久?
燕璟豁然抬眸,神色突变,狭长的眸幽深清冷,“来人,送客!王府不欢迎太子。”
燕璟直接挥手,对太子视而不见,宛若当真曾被太子刺杀,以至于积怨已久。
太子,“……!!!”
燕璟是当真逐客。
燕王府的护院也是当真在赶人。
太子颜面无存,奈何到了王府大门外,还得装作大度,挤出一脸笑意,对着王府大门道:“既然二弟今日繁忙,那孤改日再登门探望。”
晨光拂照,夏日酷炎,太子却觉得后脊背一阵凉意。
近日来,诸事皆不顺呐!
燕璟莫不是真的以为是自己暗杀他?!
太子上马车后,神情如丧考妣。
*
燕璟小憩片刻。
隐约之中,他半睡半醒,意识反而更加清晰,看着面前泫然欲泣,衣裳不整的美貌女子,他放任自己释放了内心积压的渴望,直接把她提了起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笑道:“跑啊,你倒是跑给本王看看。你以为你那个傅表哥能救得了你?!”
“你既然这么不乖,那本王今日一定要好生惩戒你!”
言罢,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扛起女子,直接走向床榻……
燕璟豁然睁开眼。
先是一怔,随即他再度阖眸,片刻拧了拧眉,这才又睁开眼,眼底有遗憾和不悦。
为何会醒在了关键时候……
燕璟对这个梦的长度很是不满。
但他此刻眼前还能浮现出沈宜善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被他扛在肩上时拳打脚踢的/烈/女/模样。
燕璟有股难言的不适感,确切的说……是意犹未尽。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觉得身上的丝绸睡袍也是多余,穿在身上碍事的紧。
左狼隔着一张屏风,恭敬道:“王爷,太子已安全抵达东宫,另外,燕王府外面有不下于三波人马盯梢,其中也有东宫的人。”
提及“东宫”二字,左狼忍不住唇角一抽,仿佛东宫是最不必畏惧的。
燕璟从软榻上起身,嗓音沉闷,宛若雷雨/欲/来之前的征兆,“备凉水,本王要沐浴。”
左狼,“……”这才晌午,王爷怎的又要沐浴?
自打王爷回京后,真是愈发爱干净。→_→
*
沈长修接连几日都在暗中观察妹妹。
见她在调查沐良此前圈养的信鸽,还打算揪出沐良暗中联络的宫廷中人,她似乎一心扑在了侯府,半点不像为情所困,亦或是被人要挟强/迫的女子。
沈长修逐渐放松警惕。
但牙印一事不彻底查清楚,他心里总归是有一块大石压着。
直到沐良死后的第三日,沈宜善悄悄从角门出去了,沈长修装作一无所知,没过多久就一路尾随。
亏得沈长修有侦查之能,否则差点被沈宜善甩开。
发现妹妹在长街绕了足足两圈,最终又从康悦茶楼后院上楼,沈长修内心的猜忌基本上已经笃定了。
妹妹必然有什么事瞒着他。
而且极有可能和牙印有关系,且真相就在眼前了。
沈长修来到一间雅间,看见了晓兰。
晓兰也是一愣。
不过她立刻想到,如果王爷不愿意,谁人都找不到这里。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王爷故意把大公子引来的。
王爷这是打算……公开他和姑娘的关系?
晓兰很识趣,垂下脑袋,避开了几步,把门扇让了出来。
沈长修是个有德行之人,不然大抵会当场杀了晓兰。
好一个两面派的奴才!
他的手顿在半空稍许,脑子里已经有了诸多最坏的打算,最终一鼓作气,直接推开门扇。
此时,沈宜善正准备给燕璟吸血,她是闭着眼的,从沈长修的角度去看,燕璟把妹妹抵在墙壁,几乎把她完全罩在怀中,正埋首在她脖颈间……
这动作,饶是沈长修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也立刻了然。
沈长修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当即暴怒,“狗/贼!放开善善!”
沈宜善大吃一惊,几乎是立刻把燕璟推开。
燕璟很配合她,但唇角笑意不减。
他这人不笑时宛若罗刹,可一旦笑起来,又纨绔不化,处于两个极端,要不清冷,要不就是/浪/荡。
第50章 倾慕王爷(7)
“狗贼”二字完全是沈长修的肺腑之言。
他碍于燕璟的身份, 原本可以做到隐忍,但见眼前此情此景,沈长修单手拔剑, 直接刺了过来。
燕璟并不反抗, 也不反击, 就那么神色淡然的看着沈长修直扑而来。
沈宜善展开双臂, 挡住了燕璟的面前,“兄长, 不可!”
沈长修怔在原地,痛心疾首,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下,“为何?善善, 你且告诉为兄,是这狗贼/逼/迫/于你,是么?无妨的, 你别怕, 兄长替你背命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