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一直都知道沈宜善的身段秾纤合度,但此时此刻,一睹水中女儿家的芳容与体态,燕璟抱住沈宜善的同时,他怔然了一下。
但燕璟终究是燕璟,也只是失神稍许,这便催动轻功,抱着沈宜善上了岸。
四下无人,但保不成一会就有人过来。
此处是长信侯府,沈宜善被人骗到此处,已是中了圈套。
燕璟不会大意。
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这可是他的药引子。
确切的说,是他的命根子。
沈宜善被放在了荷花塘旁边的青石上,燕璟一手捏着她的面腮,看着少女清媚细嫩的脸,他未作犹豫,一低头凑了上去。
这渡气之法,是以前跟高人所学。
燕璟本该心无旁骛,但渡过第一口气,他的唇稍作逗留,轻轻一合,还想继续。
燕璟:“……”软极了。
身下少女没有反应,燕璟的一手很自然的摸索到了她的/胸/口处,轻轻一摁。
原本,最简单的排水之法,好像突然无法施展。
似乎无论如何用力都不太妥当。
燕璟抬首,拧眉多看了一眼沈宜善,在几个呼吸的思量之间,他再度低头去渡气。
这时,月门外传来动静。
来人是女子。
还有庄嬷嬷的哭腔。
燕璟眸光一沉,放开沈宜善的同时,他快速理了理沈宜善的衣襟,遮住了那抹雪腻锁骨和/胸/口上面的一大片雪白肌肤。
燕璟并未离开,他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株水桶粗的海棠树。
这厢,庄嬷嬷一路狂奔,一看见沈宜善躺在荷花塘边的青石上,立刻扑了过来,“姑娘、姑娘醒醒呐!”
傅佳人提着裙摆走来,一路喘气,“表妹!”
见沈宜善像是不久之前落水,且又被人捞了上来,傅佳人嗅到了阴谋气息,问道:“庄嬷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庄嬷嬷一边轻晃着沈宜善的身子,一边哽咽。
“老奴原本跟着姑娘来侯府,谁知在行至拐弯处,突然被人捂住唇带走,亏得老奴机智,拼命抵抗才得以逃脱,这才找到了大奶奶您来帮衬呐!”
傅佳人神色更加凝重,“嬷嬷还说过,是我身边的人把表妹带走的?”
庄嬷嬷应下,“正是!”
傅佳人身子微晃,她本就孱弱,此刻猜出了一些事,面色煞白。
傅佳人回过神来,“快,把表妹带走!此地不宜久留!”
这时,沈宜善猛咳了几声,下一刻,连吐了好几口水出来,这才彻底醒来。
庄嬷嬷喜极而泣,扶着沈宜善坐起身来。
沈宜善环顾四周,记忆纷沓而来。
“咳咳……我,我还活着?”
沈宜善鼻端有残存的薄荷气息,她还以为是何叶香,刚刚逃过一劫,她顾不得思量那股沁凉气味。
傅佳人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沈宜善。
她在高门后院待久了,岂会不明白沈宜善为何会突然遭受一场劫难?!
“表妹,可怜见的,委屈你了!那些人……实在过分!”
傅佳人咬牙切齿。
沈宜善身上并没有太过强烈的不适,她知道傅佳人也是个苦命的主儿,当初是被大舅与舅母逼着嫁入长信侯府的,不出意外,三年后就要香消玉殒了。
沈宜善眼眶一红,“表姐,你可得仔细着身子。”
傅佳人没什么自由,又因身子骨孱弱,鲜少出府。
此番表姐妹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傅佳人一时感慨,多言了几句,一看见沈宜善,不免想到了她自己。
“善善,既然你退婚了,日后可有什么想法?你可知道,傅茗当初在我父亲屋外跪了三天三夜,后来半月仍高烧未退,还是没能说服我父亲,我这副残躯时日不多,深知这世间荣华富贵太过虚假,到头来看似什么都有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善善,你若是对傅茗也有意,表姐一定帮衬你们!”
沈宜善明白傅佳人的好意,但她绝对不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她不能再连累傅茗。
“表姐,你莫要再说了。我暂时无婚嫁之心,表哥也能遇到更好的姑娘。”沈宜善婉拒。
这时,月门外又有动静传来。
傅佳人眼神提醒沈宜善。
沈宜善立刻明白了,她站起身,由庄嬷嬷搀扶着,和傅佳人几人一起,从另外一道角门快速离开。
*
陆无双领着张家四郎走来。
陆无双是做恶事,身边没带一个贴身丫鬟。她的心腹丫鬟正守在外面把风。
这张四郎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弟,宿在勾栏里是常态。一听说有法子能够娶到沈宜善,他的魂儿都冒了出来,便直接跟着陆无双过来。
却见院中没有沈宜善的影子,张四郎立刻就开始恼怒了。
“陆无双,你不是说沈姑娘在此么?她人呢?你不会骗老子吧?”
张四郎吊儿郎当,痞气十足。
他是兵部张大人老年得子,家中十分宠溺。
陆无双拧眉,四处张望。
她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收买了傅佳人那个病秧子身边的丫鬟,并命人事先弄走了庄嬷嬷,不可能出错才对。
荷花塘附近有水渍,荷花池中也有明显波痕,一看就是不久之前有人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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