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锋下令将涉案的所有士兵暂时全部收押等待审判后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时,早已在大门外恭候了多时的凌戟立即立即追随者陈锋的脚步快步迎了上去。
“长官,现场情况如何?是否真像汇报中说的那么糟糕?”
并没有直接回答凌戟这略显焦急的询问而是以一脸略有疲惫的表情推门而入,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后径直往后一仰瞬间呆坐在了座椅上,面如土色的陈锋这才以那被拉长了的语调缓声开口。
“糟的不能再糟了真是,伤者我没见几个,光是被枪杀的尸体就能装满一辆中型皮卡。一帮吓破了胆的小王八蛋求我放过他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不论是于情于理我却是万万不能对我自己的士兵开这个口哇。”
听完陈锋的一番话语后略有犹豫,但细细想来最终觉得自己仍有必要出言的凌戟在思索了一番并组织好了语言后终于出声开口。
“可,长官这些毕竟都是跟随着我们末世兄弟会出生入死一起打下了风行市可谓是战功卓越的老兵们,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要按照军法纪律来严苛执行的话,长官,这么做唯恐会动摇军心士气生变呐。”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仿佛是千难万愁都在此刻汇聚于心,对于此时的陈锋而言,眼下所这糟糕情况既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同时也可以说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此前的闲暇之余陈锋曾无数次地思考过自己掌握风行市后所面对的任何可能的突发情况以及与之对应的解决方法,但是说起自己麾下的士兵吸食毒品后产生幻觉持枪扫射无辜民众并造成重大伤亡这种狗血的事情。陈锋别说是提前料到,就是在梦中都不曾预见到过。
飞速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思考着所有与之对应的可能解决办法,就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事件的关键点一般,半晌之后终于从闭目不语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的陈锋立即抬起头来目视着面前站定的凌戟出声开口。
“凌戟,我刚才细细想了一番,我总觉得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很不同寻常的同时又暗中预示着什么。虽然只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我想这件事是不是和某些心存不轨又暗中图谋着什么的歹人们有关。”
听完陈锋的一番陈述,在自己的脑中迅速将之验证了一遍其可能性后的凌戟随即在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中开始缓声开口。
“照您这么说的话,长官,这事好像还真的是有那么些蹊跷饱含在其中。就眼下的情况来讲,我们才刚刚占领了风行市并确立了统治权不久,整体的局面可说都是一种百废待兴的状态。在这种特殊的时间节点发生这种本应该是可能性极低的事情,或许这还真的和某些躲藏在暗中的歹人有关。”
眼见凌戟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抬起右手轻抚着自己下巴的陈锋随即开始将自己的思绪向整个事件的更深层次延展。
“假设这件事情真和某些暗中为非作歹的人有关,如果暂时抛开恶意嫁祸借刀杀人这种可能性不谈,那么想知道究竟是那些人做了这件事就很简单了”
如风雨般骤停的话语中寂静无声,两条高度活跃的思绪经过这番言语的提示分析后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就合并在了一起指向在了那个共同的关键节点上。
“那些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从中获利者!”
两道异口同声的低声呼喝将陈锋和凌戟的思绪瞬间汇聚在了一起,几乎确定自己眼前已经出现了希望曙光的陈锋随即向着面前同样是一脸激动神色浮于脸上的凌戟迅速出言下令。
“这破事照这么说的话我估摸着和那群该死的毒品贩子脱不了干系,赵啸天虽然死了但是那些余孽还在,眼下我们的情报部门也还没组建起来,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凌戟。找几个有眼色长心眼又腿脚麻利的兄弟想方设法去旁敲侧击渗入到那些毒品贩子中给我刺探情报,必要时授权抓舌头审讯和使用致命武力。但我前提说好,你可不能二话不说把那群毒品贩子的头目给我宰咯,这始作俑者我饶不了他,我要用他们的脑袋给我陈锋的威信和名望祭旗,听明白了没有!?”
一如既往地坚定回答中没有任何的胆怯与犹豫,那庄重的军礼只消片刻便势如其人般地屹立于了陈锋面前。
“保证完成任务,长官!”
沾染着血腥味道而又慌乱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在数十条生命的逝去中悄然度过,接收到了上级的指令而临时加派了人手,以小队规模在城中巡逻确保治安的新建风行市卫队士兵们正穿梭于夜色下的大街小巷渐行渐远。
不论那些可能出现的为非作歹之人与持械行凶者是谁,即便那些人是和他们一样身份身穿相同制服的战友胞泽,这些尽数由原末世兄弟会老兵们组成的夜巡小队所接到由陈锋亲口下达的唯一命令便是立即开枪将其击毙当场。
与街道上绝大多数商铺店面与黎民百姓们因为昨夜的事情而大门紧闭不敢外出不同,在靠近街边巷尾的一栋看上去规模不小却又有些不起眼的宅邸中,一群正于灯火通明的暖光灯下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爽快的男人们正观赏着眼前那由搔首弄姿的舞娘们所表演的舞蹈在激情之时高声开口。
“啊!畅快!妈的,酒是好酒,肉是好肉,再加上能把这狗日的陈锋恶心一番就更让人畅爽不过了!”
一语豪言道尽后放下了那盏被自己喝的空空如也的海碗伸出堪比熊掌般粗糙的大手将嘴边的油渍酒滴随意一抹,面挂一缕刀疤中不论是神色亦或是长相都简直比土匪还要土匪的这位为首糙汉随即向着周遭那些或是赔笑或是喝酒中的众人继续放声大吼。
“诸位兄弟,想必通过昨晚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陈锋啊,就是一个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怂货!怎么着?我龙二刀还就是给他的士兵下药让他陈锋失信于民颜面扫地,结果呢?这狗日的怂货连是谁给他下了绊子都不知道!简直是蠢货一只!”
唾沫星子横飞又夹杂着浓重酒气与腌肉味道的口臭尚未于空气之中消散,急于通过攀炎附势来讨好这位自赵啸天死后便接管了整个风行市毒品交易协会糙汉的众人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出声附和。
“对对对,龙哥说得好!这陈锋就是有眼不识抬举,我听说前阵子他刚进城的时候我们派人给他送去的孝敬这小子不但一律不收还全部给退了回来。要我说啊,这就是黄毛小子乳臭未干,太他娘的不识抬举。”
“正是,李掌柜说的不错。这陈锋年纪轻轻虽能执掌军队但却对人情世故与执政施政一概不通,没有了我等药品商人于资金和明面暗中的鼎力相助,他陈锋最多也只是一个被架空于掌权位置上的空水浮萍而已。”
“是啊,龙哥这次的主意真是绝妙!不但狠狠坑了陈锋一把让他失信于民给民众留下了暴君和不好的印象,还借了他自己的部队的手兵不血刃不留下任何马脚痕迹。真是高!高啊!”
看着眼前阿谀奉承中将自己吹上了天的众人,放声大笑中又是几盏烈酒下肚的龙二刀突然间只感觉自己在无比畅快的同时又颇有些轻飘飘之感。木讷了半晌后终于从酒劲中回过了神来的龙二刀终于意识到自己这糟糕的感觉原来是内急,这才扶着面前的小木桌一摇三晃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张开那满是浓重烈酒味道的大嘴向着周遭注视着自己的众人们高声开口。
“那啥哥几个先喝着我我他娘的上个上个厕所救回来,今晚没喝尽兴谁都不准走!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