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头破血流的模样看着十分可怖,仍是仇恨似的瞪着她,被围上来的侍卫死狗似的拖走了。
一室寂静,赵云寰怅然若失的看着太女离开的方向,转头往床边走去。
花朝飞紧随其后,众臣就围在一侧。她扭头吩咐道:“还不快请太医过来。”
“都先散了吧。这里就留我跟花大儒就好。”一夜的混乱,赵云寰似是失了浑身力气,趴在女皇床边。纵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看向女皇的目光中,仍旧有些濡慕之情。
花朝飞欣慰的点头。
“殿下……”她刚开口,忽闻外面一阵喧闹,接着有人急声进来禀告,“那个萧道长逃走了……”
“什么?”赵云寰面容一冷:“还不快派人追。”
“沈大人带来的侍卫已经追了上去。”
“殿下莫急,这宫里如今是铁桶一块,她插翅难飞。”
赵云寰缓缓点了点头,还是隐约有些不安。这萧止身份不明,又极为狡猾,谁能想到她居然还能与太女搭上关系。
而就在此刻,原本安安静静的女皇,突然似一条被摔上岸的鱼脱水一般,挺了几次腰身,僵直了身体。
只见她双眼放大,瞳孔微散,嘴角救出一股股墨黑色的血来。
“母皇……”赵云寰扑到她的身上,嘶声痛哭。她的眼泪真真切切的流了出来。
不多久,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女皇殡天。百官奇哀,天下同悲。
而另一边,第一个跟上去追击萧止的人,正是阿策。
宫中出事,温折玉与沈清越一道入的宫。本来是想让阿策在府里守着,奈何阿策担心她的安危,非要一同去。萧清绝自然也不甘示弱的要跟上,毕竟他也担心赵云寰。
萧止虚弱无力的被侍卫从殿里拖将出来的时候,阿策与萧清绝就在侍卫之中。是阿策第一眼发现了萧止的不当。
“是你……”
他刚要走到前去,变故突起,那看着烂泥一滩的人猛地旋身跃起,将侍卫踹倒朝着房梁越上去。阿策离她最近,瞬间紧跟着她飞到了宫檐。
“师父?”萧清绝看清那人的面目大为震惊。
“阿策……”
温折玉惊呼出声,当即与萧清绝一起紧跟上去。
萧止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她对皇宫的地势非常的熟悉,脚下生了风,飞檐走壁朝着宫外掠去。
没想到她身后的人却也不慢,跟的紧紧的。眼看着有羽林卫的人从脚底下快速扩散开,引弓搭箭遥遥的将箭尖对准了她,瞬间调转了方向。一层一层的踏着檐角,越上了一个两层的宫楼。
就在她暗中放松,避开了羽林卫箭矢的射程之时,背后虎虎生风,阿策一只拳头携了雷霆万钧的气势,朝着她砸了过来。
萧止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惊疑不定的跟他对着招,没想到这人招式狠辣,皆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只听咔嚓一声,她的肩胛骨被对方重拳砸了下去,冷的她冷汗涔涔,痛的直打哆嗦。
“我认得你。该死的畜生!”阿策人冷嗓音更冷。
萧止如坠冰窖,忍痛回道:“你是蝶杀的人?”
“我是你祖宗。”阿策一脚扫出去,将她狠狠的踹飞到石柱上,萧止身体落地,吐出来一大滩血。
她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阿策正欲乘胜追击再补上几脚,突然脚步一顿,差点软倒在地,好在扶住了一旁的围栏。
他的肚子因为用的力气太大不合时宜的痛了起来。
萧止眸光一闪,猛地恶虎般朝着他飞扑上去。
就在她即将撞上阿策之际,突然横插了一只手过来,两人迅速对了数招,竟然被来人引出了阿策的攻击范围。
而就在此时,温折玉已经赶过来扶住了阿策。
萧止与来人的招式极为相似,彼此也极为熟悉。片刻之间,你来我往对了不下百招。
“没良心的东西,养了你将近二十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萧清绝抿直了嘴巴,一言不发。他不说话,动作也不停,始终不肯退让半分。
萧止先是咒骂,见他不为所动,终于软了语气。“好孩子,你是我教养出来的,难道还真的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放了我,我保证再不踏足京城。”
“你忘了小时候师父把你抱在怀里,教你写字,占卜。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你不能对师父这么绝情啊!清绝!”
萧清绝的眼眶红了,“对不起……师父。”
“您的养育之恩,清绝不能拿晋国的百姓偿还。”
萧止闻言,怒喝道:“混账东西,晋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当真把自己当成他们的走狗了。江国才是你的母国!”
“什么?”萧清绝脸色倏然发白,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说时迟那时快,萧止见他神情恍惚,又看到宫楼下已经被弓箭手包围,顿时发了狠,携着他就从栏杆上翻了出去。
萧清绝被他带了一个趔趄,仓惶间抓了栏杆一角,整个身子都坠在了外面。
“清绝……”阿策急呼,疾走两步握住了萧清绝的手腕,与温折玉一道,想将人缓缓的拉上来。
只是萧清绝的脚下,还挂着一个不死心的萧止。
这宫楼并不算高,但也不低,摔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萧清绝鸦睫低垂,朝着底下人做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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