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你过来瞧瞧这花家公子,免得我一人空口白牙的,惹人生疑。”
温折玉热闹看的正起劲,冷不防被人点名,只得穿过人群硬着头皮过来。她日前刚跟冀北王保证过,再不去浮生若梦那种地方,转头就被人漏了底。
只怕这件事传出去,又要惹来一顿训斥。
她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花陵几眼,取出折扇啪的抛开,自诩风流的扇了几下。语气轻挑的道:“这种美人儿,若当真见过,岂能没有印象。可惜,可惜,我与美人相见恨迟……”
“你……”花陵被他这轻挑浪荡的模样弄得又尴尬又羞臊,眼泪眼看着又要落了下来。
“好了。”赵云寰眼见她说的不像话,活脱脱的又一个夏流霈,出口打住,继续说道:“不过是一场闹剧,这里的人哪个没有颗七窍玲珑心,必不会信她的胡言乱语。”
说这话,便是要暗示众人,别再守着看热闹,赶快散去的意思了。
刚才为她复述事情经过的那个人第一个出口附和:“豫王殿下说的是,咱们是肯定不会信。这夏世女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铯欲熏心,殿下能为花公子主持公道,此举大义,我等深感钦佩。”
赵云寰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赤倮裸的夸赞自己,不由的深深看了那人两眼,两人的样貌默默记在了心里。
随后不少人跟着附和了两句,便渐渐的散去了。
花陵因为这个变故哭的一脸狼狈,也没有办法多待,临去换衣服之前,看着赵云寰凄凄婉婉的道:“豫王殿下,今日多谢你,改日必会报答。”
赵云寰淡淡点了点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报答就不必了。”
花陵却好似下了什么决定,鼓起勇气道,脸色微赧,扭捏不安的低声道:“你,你且等着吧。”
说着便拉着身边的小厮疾步走开了。
萧清绝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讽刺道:“招花引蝶……”
温折玉见势不好,拉着疏雨默默后退几步,接着迅速撤离了他们身边。
“哪里来的花,哪里来的蝶?”赵云寰眉目含笑,忍俊不禁的看着他:“青芜山上的么?”
萧清绝没有心思跟她调笑,那花陵男儿家的心思表现的那么明显,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谁跟你玩笑了。”
“放心,我有心疾,又是个孤鸾煞命,没有人会看得上的。”赵云寰自嘲道。
萧清绝眸光微动,态度缓和了不少,喃喃道:“我……看的上的。”
“也就你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土包子能看上我了。若是他日我真的短命死了,你可怎么办才好。”赵云寰道。
“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萧清绝不高兴的随口道。
赵云寰闻言喉间蓦然一哽,心脏处仿佛被丝线拉扯着,抽痛了起来。
萧清绝忽见她变了脸色,站到她跟前急的嗓音都发抖了,“怎么了?心疾犯了吗?”
她哪里有什么心疾,只是突然想到前世他倒在血泊之中,脸色苍白,呼吸渐失,一动不动的场景,痛的喘过来气罢了。
“无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赵云寰被扶着到旁边的长椅上坐定,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了过来。萧清绝蹲在她旁边,目光一直紧张的盯在她的身上,而她则看着远远的一盆晚香玉,眼神恍惚,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安抚的朝他笑了笑道:“没事。”
“为了你,我一定长命百岁。”赵云寰笑着想摸一摸他毛绒绒的发旋,突然想到这里人多眼杂,默默把手放回去了。
就在这时,只见刚刚离开的温折玉去而复返,看了一眼萧清绝,迟疑的说了一句:“有件事,好像不大对劲。”
萧清绝毕竟还算是赵云漪的人,一看温折玉有所防备,难得的没有不高兴。
“这宴会无聊,我回府去了。”
其实他来这里本也是为了赵云寰而已。没想到会跟她和好,算是意外之喜,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怎么回事?”
温折玉难得的露出一丝忐忑,眉头凝作一团,坐到她旁边压低了声量。
“太女来了,江晏就跟在他旁边。”
“谁?”赵云寰一时没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江晏。我那个便宜表弟。”
赵云寰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他俩怎么会搅和在一起,他不是去换衣服了吗?”
“不知道。”温折玉也是纳罕不已,而且自从江晏去换衣服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他跟太女,看起来很是亲近。”温折玉继续道。其实何止是亲近,整个人都依偎在了人怀里,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一般。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毕竟冀北王府跟豫王有姻亲的关系,平常温折玉跟赵云寰有些交往还算正常。其实很多人都已经把他们归到了赵云寰一派。
但赵云寰不争不抢的,顺带着这关系也不会太遭人忌惮。
但若是冀北王府中有人嫁到了太女府中,却又不一样了。
“放心,那江晏代表的是江家,跟你们冀北王府关系不大,不会有什么事情。”赵云寰想到了这一层关系,安慰她道。
温折玉一想也是,“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收到暗报,太女是刚从大牢那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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