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抬头,茫茫然:“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被我爸妈拿走了?”
林望茨也没纠结,自己回忆道:“你十五岁生日干嘛来着?好像跟着我们一起去赛马……”他语气犹疑,但很快又翻到十六岁的,兴奋的把光盘插进去,把这事情瞬间抛到脑后。
真正到吃饭点的时候,阮恬换了部电影,换好光盘后走过来,沈羲和正在吃蛋挞,他吹了下蛋挞热气,小心翼翼的咬了口,阮恬坐在他身边,问:“好看吗?”
沈羲和还一心沉浸在蛋挞里,抬头:“什么?”对上阮恬的眼睛,她眼皮懒洋洋垂着看着自己,长睫毛在灯下毛茸茸的,沈羲和下意识回了句:“好看。”
阮恬才真觉得无语,刚恋爱没两天,好家伙,直接来大本营把她的底细全摸了个干净,说到底还是要怪林望茨这个叛徒,要是再早点时间,林望茨绝对是个给敌人带路的好苗子。
真吃饭的时候,阮恬没吃多少,她还是有点不舒服,一个劲儿的犯困,吃了没两口,人就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大喇喇的敞开着,手撑着下巴往外看电影,明明坐的姿势不太端正,也不算歪到歪到哪里去,可是林望茨抽空瞄了她好几眼。
总觉得这对情侣泛着一股劲儿。
刚吃到一半,林望茨的电话响了半天,他猛地一乐:“业务来了。”
沈羲和一顿,以为是准备回学校了,下意识把刚夹的一块肉给放进嘴里,嚼吧嚼吧的看着林望茨。
阮恬:“他妈的电话。”她顺手又用公筷夹了份牛蛙送进他的碗里。
没讲两句,林望茨从餐厅绕到大厅再绕回来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比过生日拿礼物那天还开心,说:“我爸妈回来了,我要回家吃饭了,我妈给我专门做了蛋炒饭。”他为难的看一眼沈羲和:“待会儿让阮恬送你回学校,正好我不打扰你们。”
林望茨冲阮恬眨眨眼睛。
阮恬没理他,低头喝水。
等沈羲和吃完,阮恬带他回到车上,沈羲和扣上安全带后默默摸自己的肚子,阮恬瞅一眼,心想沈羲和看着这么瘦,胃却像个无底洞,她忍不住凑近,直到快抵上沈羲和的脸颊,伸手摸了下,感慨一句:“你从小就这么瘦?”
沈羲和正在调整安全带:“没,小时候也胖过,后来才瘦的。”
“真不公平,你小时候什么样?爱闹还是从小性格就这样?”
她一手扶着方向盘,视线看向倒车镜,听见沈羲和说:“小时候我不太记得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阮恬转头瞥他一眼。
“那还好,不然跟我似的,十岁还掉牙的事情被几年后翻出来当众播放,这事情也就是我,换成别人早该哭了。”
车子拐回山路,离市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里一般只有私家车来往,沈羲和之前都是自己骑共享单车过来。
“如果骑自行车要两个半小时。”
阮恬扭头看他,没弄清楚他忽然说这句话的意思。
阮恬:“抄近道就只需要一个半小时。”阮恬笑,她开了车窗,下巴颏抬起指着公路旁茂密的森林,眉眼带笑,说到这种明明不正经的话的时候,她一点不好意思没有,直白又懒散道:“我以前从山上直线行驶下来就只用一个半小时,效果跟滑雪一样——就是进了医院半个月。”
阮恬的车开的不快,暮色沉沉,一路正朝着夕阳行驶而去,仿佛走在太阳最后余晖中,沈羲和以前匆匆而过从来没仔细看过,等一路将夕阳看到尽头,车子才开到市区,阮恬进学校之前还买了两杯奶茶。
“沈羲和明早见。”
她趴在车窗,歪头跟他说再见。
车子还没启动,阮恬手机响,是姑姑阮菱打来了的,刚接通,对方天生爱笑似的声音就在车内响起。
“晚上有个晚宴,我等下去接你。”
“不去,最近忙学习。”
“忙恋爱吧,你那个小男朋友,恬恬你真够纯情的啊,带那小孩去看什么演唱会啊,要不今晚带着他一块来。”
“人家忙着学习。”阮恬在车上翻耳机,找一堆没找到,但若有似无的葡萄酸涩围绕着她。
“得了吧,那小孩什么没见过。”
阮恬终于翻到自己的耳机,她却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后靠在车座椅,垂着眼,冷淡的要命,:“姑姑。”
对方也不再纠结:“随便你吧,过段日子我生日你要来的吧,哦哦,你家小孩怕就不要带来了。”
电话挂了,阮恬随手把耳机丢到一旁。
考试将近,阮恬哪有心思去管阮菱的生日,虽然往日咸鱼习惯了,这几日也要临时抱佛脚的写两笔卷子。
大概刷完卷子,阮恬抽出答案对了下,正确率依旧保持在往常一样的频率,她心满意足放下试卷。
“恬恬,我的笔袋今天忘记带,能问你借根笔吗?”前桌回过头,阮恬桌上空空荡荡宛若刚被龙卷风席卷过一般,阮恬正在找自己的上次没看完的小说,这会抬头,向前桌展示了自己的笔——一共三根,黑红蓝三色,夹在手指中间,她甚至颇为大方的向对方递了递。
“要哪个?”
前桌:……
她脸上笑意尬住,抿起嘴唇露出一个假笑,毫不犹豫的转向正低头做题的沈羲和:“沈同学……”
沈羲和头都没抬,把自己的笔袋往前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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