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不断深入邬兰,眼前宏伟的石墙就是邬兰都城巴图,每个人脸上都有着自豪的荣光。
可是没想到不管怎么挑衅,击鼓擂鸣,邬兰那方总是按兵不动。
北淮很清楚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根本拖不得。
按照这军粮的消耗,加上撤退的预算,顶多还能在这撑上一个月。
北淮看看围着高墙的是皆是高大乔木,他立马下令,伐树造箭塔。
邬兰的人没有弄懂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想到赞普檀梣说不管怎样都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众人也没有拔箭射向他们。
三日后,箭塔初具模型,他们才意识到不妙。
守城的大将立马命人前去找赞普前来。
北淮淡然地站在箭塔高处,眼睛微眯,定了下距离,将羽箭扯到饱和的弧度,然后松手,箭如脱缰之马,竟然射中那名大将的眉心。
一箭毙命。
南橘有些惊讶地合不拢嘴,这距离遥遥数十尺,竟然可以让箭如此精准快速地夺人性命。
他有些得意地望了南橘一眼,挑了下下巴。
邬兰的军队瞬间慌乱成一团,完全忘了檀梣之命,纷纷拔箭向城墙下的他们射去。
他们早有准备,站成一条直线贴在城墙之上,所以邬兰短短半晌便浪费了数百支箭。
檀梣来到之时便是这副光景。
他抿着嘴,脸上带着薄怒的神情,看着几尺之外箭塔上北淮闲散地饮茶,另外几人正谈天论阔,他暴躁地从一人身后取出支箭,瞄准了箭塔上一个白衣男子。
他们把箭塔建这么远,不就是觉得邬兰没有人可以用弓把箭射出这么大一程吗?
一定要让他们为无知轻敌付出代价。
北淮吹散茶盅温水里飘浮的青叶,没想到抬眸就看见一匹利箭以极快的速度逼向南橘。
南橘好像早就发现了,但是怔怔地望着箭射来的方向,没有半点反响。
虽然对她的轻功极其自信,但是那时有抹恐惧笼罩于心,完全想不了那么多,他运气将手中茶盖掷了出去,挡在箭铎之前。
随着刺耳的瓷器碎裂,南橘才渐渐回神,一小块碎瓷片,在她的脸上割出道深深的血痕。
风夹着薄沙刮过面颊,传来难忍的刺痛。
她认得站在城墙上淡漠地望着自己的檀梣,就是那日在客栈里将自己看了个遍的男人。
那人继续拉弓,弓上有着三只矢箭。
北淮看着南橘还没有回神,急急起身,把南橘拉至怀中。因为动作幅度之大,而把茶盏打翻在地,清茗溅至两人衣角。
二匹箭正好夹着相拥的两人擦过。
北淮低头在她耳边说“找死别在这个时候。”
他的语气饱含愤怒,明显是不满南橘这般轻视自己的生命。
南橘浅笑,从他怀里挣开。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