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屋里的温度却比平时还要高许多。
宋挽有所图谋,比之前要配合一些,整个人险些散架,好在顾岩廷没有昏头,还知道疼惜她一些,尽了六七分兴就作罢,清理干净后抱着宋挽睡觉。
宋挽的眼皮重的厉害,却还记着正事,小声说:“我还是觉得越西这位三公主不太对劲,我从宫里回来,瑟瑟说我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我怀疑是赤月澜身上沾染的,她突然改口说想进府里来,怕是有什么图谋,不妨遂了她的意,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顾岩廷正餍足,闻言眼底闪过清明,抬起宋挽的下巴问:“你今晚这么配合就是为了这个?”
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像是被宋挽算计了。
宋挽说:“你是我的夫君,是阿炤和乐安的父亲,我当然不想与旁的女子分享你,但你之前中过越西人的毒,如今虽然看着没什么事,我也担心会有后遗症,这事一天不弄清楚,我便一天都不得安宁。”
顾岩廷没说话,眉梢微扬,无声的质疑,宋挽压了压唇角,不悦的问:“难道你现在还觉得我不是真心喜欢你,随时都会把你拱手让人?”
他们才做了夫妻间最亲密的事,这会儿更是肌肤相亲,契合极了,顾岩廷沉默了一会儿,抱紧宋挽,吻了吻她的头顶说:“没有。”
他只是觉得她没有他爱的那么深那么多,有了孩子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但当宋挽的眼睛看着他时,他又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的眼里都是他,她的身心也都是他的,没有别人。
顾岩廷的胸膛滚烫,宋挽的额头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从他胸腔里传出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心跟着发软,她回抱住顾岩廷,如实说:“阿炤和乐安现在不能离开瑟瑟,一旦离开就会啼哭不止,我怀疑这件事和赤月澜有关,让她进府才能最快速的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证实确实和她有关,她要你让出正妻之位呢?”
顾岩廷没有怀疑宋挽说的话,提出合理的推测,宋挽底气不足的说:“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也可以先满足她,做权宜之计。”
“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呢?”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你吗。”
宋挽毫不犹豫地回答,对顾岩廷抱有很大的信心,顾岩廷沉沉的说:“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虽然从不畏惧未知的一切,却也绝不会自负的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做。
宋挽噎住,顾岩廷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想清楚,有些事是绝对不能退让的。”
对顾岩廷来说,宋挽就是绝对不能退让的底线。
顾岩廷可以允许宋挽把孩子看得比自己重要,但不能容忍她为了孩子无底线的退让。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宋挽的心沉了沉,良久才郑重地说:“我不会为了孩子无底线的退让。”
“好。”
顾岩廷回应,没再追问宋挽的底线在哪儿。
第二天一早,宋挽和顾岩廷一起醒来,吃完早饭,顾岩廷回宫,宋挽一路把他送到大门口,看他骑马离开才折返身回去。
临近午时,宫里来人,宣读陛下给顾岩廷和赤月澜赐婚的圣旨。
赤月澜好歹是公主,虽然是做妾,也要按照正妻的排场进府,不过这些都有内务府的人操持,不需要宋挽做什么。
这事定的仓促,最近的黄道吉日便是太子纳侧妃的日子,索性将两桩婚事放在同一天举办,也算是给越西使臣团送行,一举三得,还可以避免铺张浪费。
和圣旨一起到的,还有赤月澜的十二箱嫁妆和两个婢女,这在赤月澜离开越西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宋挽接了圣旨,给宣旨的公公拿了赏钱,等人走后便要打开箱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其中一个婢女开口道:“夫人,这是我家公主的东西,你不能碰。”
赤月澜要嫁作昭陵妇,这两个陪嫁的婢女便改了昭陵女子的妆扮,不仔细看和昭陵女子没什么两样。
白荷陪在宋挽身边,听到这话脸色一冷,扬声道:“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家公主进府后,也要听从夫人的管束,这些东西都要充入府库,本来应该你们主动给出清单,当着夫人的面清点核查,你们不懂规矩也就罢了,还敢对夫人不敬,谁给你们的胆子?”
白荷在宫里也是老人了,在立规矩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两人被她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白荷又说:“你们既然来了府上,便是府里的丫鬟,见到夫人,应当先报自己的名字,呈上卖身契才是,夫人没让你们说话,你们擅自开口已经触犯了家规,夫人要如何处置你们都是应该的。”
两人连忙报上姓名,她们一个叫青泽,一个叫绿泉,都是自小伺候赤月澜的,但在越西没有卖身契这种东西。
白荷让管家先带她们去巡夜司登记造册,等户部审批补办卖身契,人既然已经留在昭陵了,日后就要守昭陵的规矩。
两人被管家领走后,白荷又找了三个小丫鬟一起打开箱子,当着宋挽的面清点赤月澜的嫁妆。
第869章 敲打
赤月澜的箱子里没装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几身衣服和玛瑙配饰,剩下的便是几个树桩。
有个小丫鬟忍不住说:“越西这位公主好生奇怪呀,哪有人用树桩做嫁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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