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苏心里有气,瞪着宋秋瑟说:“你是他养的狗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宋秋瑟扑通一声跪下,说:“是我错了,我只是主人养的狗,应该只听主人的话,请主人恕罪。”
宋秋瑟的姿态极低,一点骨气都没有,萨苏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一脚踹在她肩膀上。
若是在睦州,萨苏恐怕直接弄死宋秋瑟了。
这种办事不力的蠢货,要来也没用。
可惜,这里是瀚京。
别说弄死宋秋瑟,连她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
萨苏走到桌边坐下,因为越来越热的天气,整个人都浮躁的不行。
她是有时间和耐心慢慢跟顾岩廷和宋挽斗智斗勇的,但宫里那个老东西等不得,要是不让老东西天天吃着药,那张脸很快就会垮掉,到时又会生出不少事端来。
想到这里,萨苏又恶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宋秋瑟一眼。
要不是听信宋秋瑟的话,用这种法子拉拢那个老东西,现在的局面也不会这么棘手。
萨苏的眼睛眯了眯,有点怀疑宋秋瑟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表现出来的这么乖顺听话。
“过来些,”萨苏命令,宋秋瑟跪着来到她面前,萨苏用脚尖勾住宋秋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幽幽地问:“你给她吃的什么东西?”
“就是主人之前给我的化容丹。”
“她吃下去后真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的容貌确实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些腹痛,我瞧着她额头出了不少汗,应该是没有撒谎。”
宋秋瑟如实回答,萨苏说:“盒子给我。”
宋秋瑟立刻把装化容丹的盒子交给萨苏,萨苏打开放到鼻尖细嗅,盒子里的确是化容丹的味道,宋秋瑟没有在上面动手脚。
第一次在宫里见面的时候,萨苏没有认出月澜和吟娘,回去后细细思索才猜到两人的身份,她原本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两人了,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在瀚京重逢。
月澜和吟娘很明显都是冲着她来的,萨苏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隐秘的期待。
那些陈年旧怨,终于有机会一起解决了。
萨苏没有教过月澜什么,但吟娘的本事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宋挽和顾岩廷现在的容貌分明都出自吟娘之手,萨苏当然知道该如何化解。
那化容丹为何对宋挽没有用呢?
萨苏一时想不明白,宋秋瑟壮着胆子问:“主人,不如再让我试试其他人吧,我看楚逸辰也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若是能让他显出本来面目,他们也没办法再继续伪装身份了。”
萨苏横了宋秋瑟一眼,不屑的说:“蠢货,都已经打草惊蛇了,你以为还有人会信你?”
况且,这化容丹对宋挽都没用,对其他人会有用吗?
宋秋瑟连忙说:“是我愚钝,请主人息怒。”
你当然愚钝,不然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步。
萨苏都懒得骂宋秋瑟了,拿出一个瓷瓶冷冷道:“这是给太后调理身子的药,这段时日我不能入宫,太后的药可不能端。”
萨苏的话没什么问题,眼瞳却慢慢变成了竖瞳。
宋秋瑟耳边响起萨苏的声音:“想办法让徐影清来见我。”
宋秋瑟接过瓷瓶说:“请主人放心,我一定把药送去给太后。”
萨苏没再说话,宋秋瑟拿着瓷瓶退出房间。
南园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以前母亲和大伯母都喜欢种花,南园总是有很多在瀚京并不常见的花卉,宋家被抄时,这些花都没了,如今宋家被平反,这些花也没能长回来,整个南园看着都有些空荡荡的。
想来也是,花多娇弱啊,精心伺弄都不一定能存活,更何况是毫不怜惜的把它弄死了呢。
有些人和花也是差不多的。
轻轻一碰就会折断,但只要株干不死,死掉的花会变成养料,让花株开出更漂亮好看的花朵来。
若没有那个被折辱致死的宋秋瑟,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她呢?
宋秋瑟刚踏出大门就被看守的人拦下了。
对方穿着禁卫军的银制护甲,手里拿着长戟,身量高大,威风凛凛,长戟往宋秋瑟面前一放,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殿下有令,校尉府现在只许进不许出,回去!”
宋秋瑟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吓到,脸上却是笑盈盈的,一点惧意都没有,她捏着绢帕柔柔的说:“军爷,人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好好与我说话我是能听到的,这么凶做什么呀?”
宋秋瑟得了萨苏真传,眼角眉梢都染着风情,那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放软了语气说:“我等也不想对姑娘动粗,请姑娘回去。”
宋秋瑟笑起来,说:“我也不想为难军爷,只是你也知道,圣女之前一直在慈安宫帮太后调养身子,如今太后的身子刚有点起色,这药若是断了就得功亏一篑,我现在必须得进宫给太后送药,还请军爷通融一下,军爷若是不想担责,也可以去问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最是孝顺,事关太后,他必然不会不同意。”
宋秋瑟搬出太子和太后两座大山,那人听完说:“此事事关重大,我这就派人进宫向太子殿下禀报,请姑娘稍等片刻。”
那人说完要走,宋秋瑟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那人下意识的想推开她,宋秋瑟刻意迎上去,隔着衣物,那人一掌压在宋秋瑟胸口,感受到掌下的绵软,触电般的缩回手说:“我是无意的,请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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