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说不出话来的楚家丫鬟也拼了命的摇头,身子不住的轻颤,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蠢货!
皇后暗骂,不管这事是楚若琪设计的还是别的什么人做的,皇后都觉得他蠢到家了。
楚若琪的身子给了赵郢,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在这种时候出事,卫阳侯府第一个怀疑的都是她这个做姑母的为了自己的儿子,铤而走险故意谋害自己的亲侄女。
皇后都动了怒,没人在这个时候出声顶撞,气氛僵持着,司殿太监进来通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卫世子和楚世子到了。”
皇后哑着声说:“让他们进来!”
一直伺候皇后的婢子看出皇后很不适,柔声问:“娘娘,您可是又开始头疼了,御医说您要好好休息,奴婢把药热来给您喝,喝完您休息一下,这件事就交给太子殿下处理吧。”
女色当前,他指不定又会犯什么糊涂。
皇后信不过赵郢,摇头道:“陛下还在操心赈灾的事,郢儿也还小,是本宫没能操持好一切,这事理应本宫处置,去熬药吧。”
“是。”
婢子退下熬药,赵郢和卫恒、楚逸辰一起走入寝殿,刚要行礼,皇后摆手道:“不必多礼,先坐吧。”
三人依次落座,赵郢先看了眼殿里跪着的一群人,暗道不好,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来,看着皇后关切地问:“母后,儿臣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可是风寒又加重了?”
你还有脸说!
皇后心里还有火,没有看赵郢,语气低沉的问:“你们来这儿,可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郢讨好的说:“儿臣听到御林军急行的声音,担心出了什么事,便赶来看母后,路上遇到了恒哥儿和逸辰。”
楚逸辰的说辞和赵郢一样,也是听到外面有喧闹声才出门。
卫恒说:“我也听到了喧闹声,不过我不是出门看热闹,而是来寻人的,临睡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嘱咐了婢子几句让她去找阿苑,我有些担心她会惹上什么祸端,这会儿看来她的运气确实不大好。”
卫恒这话是看着宋挽说的。
这会儿卫恒的脸色又恢复红润,和之前吐血、要死不活的样子截然不同,出门他也和白日一样,只穿了一身冬衣,连大氅都没披。
皇后还没提问,卫恒的话就先和卫苑、宋挽之前说的对应上了。
皇后心底一阵烦躁,揉着眉心说:“琪儿落水了,逸辰你先进去看看她吧。”
看到卫苑和叶清灵都跪在殿里,楚逸辰就感觉不妙,听到皇后的话,楚逸辰面上闪过讶异,立刻起身说:“谢娘娘恩典。”
楚逸辰在宫人的指引下朝里屋走去,身后传来赵郢的质问:“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楚逸辰心底冷寒如冰,这么多人守着,无论如何都不该出这样的事,只怕是他这个妹妹又干了什么蠢事。
这般想着,楚逸辰已踏入里间。
里间被炭火烘得温暖如春,楚若琪裹着被子缩在床角,头发散乱着,脸也还是苍白如纸,看到楚逸辰,楚若琪立刻哀哀的唤了一声:“大哥。”
声音极哑,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伺候在里间的宫婢轻声说:“御医已经来给姑娘看过了,姑娘受了惊吓,身子也受了寒,虽然喝了药,这会儿还有些发热,这几日都要精心养着,便是退了热,可能也会有其他毛病,要好好调理身子免得落下病根。”
楚逸辰颔首回应,走到床边坐下,拉起楚若琪的手。
楚若琪盖了足足三床被子,手却还是冷的,真的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楚若琪对楚逸辰的怨恨少了些,又生出依恋,反握住楚逸辰的手,眼眶一下子红起来。
楚逸辰没有先安慰楚若琪,只尽量温和的问:“还记得自己怎么落水的吗?”
楚若琪立刻点头,说:“有人推我!”
楚若琪回答得毫不犹豫,语气也很坚定,好像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应答。
楚逸辰继续问:“看到推你的人是谁了吗?”
楚若琪摇头,说:“当时天太黑了,我没注意到周围有没有人,只是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力量,整个人就落入水中了。”
说到这里,楚若琪的声音控制不住有些颤抖,她到现在还清晰记得整个人被冰水包裹的刺骨冷意和窒息感。
那种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楚逸辰抿了抿唇,问:“这么晚,你去冰湖做什么?”
楚逸辰始终没有开口安慰,楚若琪心底又涌上委屈,闷闷的说:“我心情不好,就到处转转,发现冰湖的夜景很漂亮,便下去看看,湖面的温度更低,我觉得有点冷,便让丫鬟回去帮我取披风来,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这才遭了毒手。”
“冰湖离你住的房间很远,你心情不好不去别的地方,偏偏要去那里逛?”
“我也没有一定要去那里,就是不知不觉就转到那里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到那里的?去那里以后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人?”
楚若琪的脑袋还晕着,楚逸辰的问题却没完没了,等不到想要的安慰,楚若琪一下子来了脾气,蹙眉怒道:“大哥,事情的经过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这样追问我?难道是推我的人和大哥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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