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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挽拿了干帕子立在一旁,准备一会儿给卫恒擦脚,卫恒把帕子要过去,对宋挽说:“倒杯茶来。”
    “茶已经冷了,奴婢去换一壶新的吧。”
    “不用,冷的也行。”
    宋挽倒了一杯茶端来,卫恒从怀里摸了个纯黑的瓷瓶,倒出一粒药碗。
    药丸足有豌豆大小,朱砂一样的颜色,乍一看有点像血,宋挽有些不安,忍不住问:“世子殿下,这是什么药啊?”
    “疏经活血、暖身子的。”
    卫恒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着冷茶吞下药丸。
    泡完脚,卫恒没有睡觉,而是搭着被子靠在床头看书。
    不知是不是宋挽的错觉,卫恒喝了药以后,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而且也不是那么怕冷了。
    天色很快暗下来,扯絮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外面很快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宋挽还是觉得冷,坐得离火盆近了些。
    傍晚的时候,宫人来请他们去大殿用晚膳,卫恒换了一身紫金色绣麒麟外衫,还让宋挽用紫玉冠给他束了发,出门的时候,风雪更大,卫恒却执意不要披大氅。
    宋挽跟在他身后,明显看出他的脚步比平时轻快许多,就好像,困扰了他多年的病疾都已经被治好,以后他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大殿离他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卫恒到的时候,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但卫恒一进去,所有人都默契的停止交谈,落在卫恒身上的目光很是诧异。
    有宫人向卫恒示意,不知是谁安排的,卫恒的位置就在楚逸辰旁边。
    楚逸辰还穿着下午那身月白色衣衫,一如既往的清雅,却在卫恒走到他身边后,被生生比了下去。
    紫金色原是高贵沉郁的,但卫恒肤白如玉,眉目又有种雌雄难辨的美,穿上这身衣服不会让人觉得贵气逼人,反倒有种奇异的清新雅致。
    卫恒径直走到楚逸辰身边坐下,唇角带着笑,似乎丝毫不记得几个时辰前的不快。
    冬桂节本就是少男少女聚在一起尽情展示自己才华的节日,最近朝堂上下都为了赈灾忙得焦头烂额,今天的晚宴赵擎没有参加,只有皇后主持大局。
    晚宴照旧是男女分席,中间用好看的水墨屏风隔开,依稀可以听见屏风后女儿家们兴奋又好奇的议论。
    皇后对卫恒的到来也有些意外,等卫恒落座便笑盈盈的开口:“恒哥儿往年冬日都鲜少出门,更不会参加这种宴会,今年怎么突然有兴趣参加了?”
    卫恒立刻起身,说:“回皇后娘娘,这些年我身体一直不好,畏寒的毛病尤其严重,幸好前些日子请神医帮我调理了下身子,这几日渐有起效,不觉得那么冷了,便想出门凑凑热闹。”
    “哦?本宫对那位神医也有所耳闻,太后一直有头痛之症,可否请神医进宫为太后诊治一下?”
    皇后把下午那些世家子弟想说的话说出来,卫恒没有推诿,说:“稍后我就让人去国公府请神医进宫为太后诊治。”
    皇后点点头,见宋挽站在卫恒旁边,眉心微皱。
    这宋挽不安分守己的待在廷尉府,怎么跑卫恒身边去了?
    正想着,卫恒大声道:“我听说往年冬桂节,在所有比试中摘得桂冠的人,都能得到不少嘉奖,我在国公府什么都不缺,最近倒是有一事想求,若我能在今年冬桂节摘得桂冠,不知皇后娘娘能否答应我这个请求。”
    卫恒步入大殿以后,讨论声原本就压下去了很多,这会儿听到他说话,所有人都好奇的望向他。
    卫恒难得出门玩一次,又破天荒的提了个要求,若是一般人,只怕想也不想就会应承下来,皇后却很谨慎,温笑着说:“恒哥儿且先说说看,若是本宫能做得了主,应了你也无妨。”
    卫恒说:“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将顾校尉的婢女宋挽赐给了我,这些时日我被她伺候得很好,而且她来以后,我的身体也慢慢好起来,我觉得此女能给我带来好运,我想请皇后娘娘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免除她的奴籍,让她恢复自由身。”
    满座哗然。
    宋家当时犯的可是重罪,虽说宋家男丁都被斩,宋挽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卫恒这个时候当众替宋挽求自由身也未免太大胆了些。
    皇后微愣,也没想到卫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下意识的看了楚逸辰一眼,见楚逸辰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太大的反应,暗暗松了口气,恢复镇定说:“恒哥儿喜欢这个婢女,赏她些银钱便好,为何要突然提起这个?可是她跟恒哥儿说了什么?”
    皇后话里有话,暗示宋挽在背地里狐媚惑主。
    宋挽立刻跪下,说;“请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万万不敢教世子殿下做事。”
    卫恒没有慌张,坦荡荡的看着皇后,说:“宋挽从未提过什么要求,我之所以为她求情,完全是因为她值得,至于其中缘由,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皇后娘娘若是不信,也可向太子殿下求证。”
    卫恒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郢身上。
    太子殿下和宋挽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第167章 敢作敢当
    “郢儿,恒哥儿方才所求,是你出的主意?”
    皇后看向赵郢,语气虽然算不上严厉,却很明显的带着审视的意味。
    赵郢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卫恒的面子,怕卫恒把自己先把宋挽赐给楚若琪的事说出来,绷着脸说:“母后,此事确有隐情,但个中缘由说来话长,还是等儿臣私下再与母后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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