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法子也行啊!
几个御医在心底把宋清风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要什么面子了,跪下来说:“请老先生指条明路!”
老人并不看他们,说:“别跟我来这套,我还没死呢,又跪又拜的晦气。”
老人把头扭向一边,顾岩廷将衣摆一掀,也屈膝跪下说:“请老先生指条明路。”
顾岩廷这些时日给大家的印象一直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他刚刚能向老人道歉众人已经很意外了,这会儿见他跪下,众人全都愣住。
吴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也跟着跪下大喊:“请老先生指条明路!”
如此一来,校蔚营的将士和围观的难民都跟着跪下,齐声高呼那句话。
一个人的请求不算什么,成百上千人的请求还是足够让人震撼的。
老人像火烧屁股一样站起来,黑着脸怒道:“你们这些混蛋玩意儿,都给我起来!欺负我一个糟老头子算什么本事?”
哪有人被欺负是他站着别人都跪着的?
众人嘴里发苦,还要继续哀求,宋挽柔声说:“不知老先生需要什么,如果我们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替老先生做到。”
众人的声音一顿,老人抚掌道:“总算有个明白人了,老夫脾气怪,一般不收治病人的,你们要求我出手,不是看你们有什么,而是看我要什么。”
立刻有人问:“您老就别卖关子了,要什么尽管说吧。”
老人满意的上下打量着宋挽,说:“老夫一路奔波劳累,这会儿只想好好休息,暂时想不到需要什么。”
“你……”
众人被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有些恼怒,宋挽柔声说:“这里有现成的热水和床榻,老先生可要在此沐浴稍事休息?”
老人眉梢微扬。
暗道这小丫头片子挺上道的。
心里的气顺了,老人便也不绕弯子了,悠悠的说:“药丸虽然一时不能炼制出来,但有法子可以防治,只需将患者身上的脓疮挤出抹在未患病的人身上,其他人便不会得病。”
这种法子旁人闻所未闻,御医也没听过,不由得面面相觑。
有胆子大的难民忍不住问:“这病会传染,连与患病的人说两句话都可能染病,直接将那脓水抹到身上岂不是死定了?”
老人有些生气,说:“老夫说不治,你们非要跪下来求我,如今老夫说了法子你们又不信,那就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老人说完两手一摊不想再管事,众人吃瘪,不敢再说话。
宋挽刚要让老人跟自己去营地里面找地方休息,宋清风开口说:“顾大人,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可否让奴才把人带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了?”
宋清风弯眸笑盈盈的看着顾岩廷,两人视线碰撞,暗流涌动。
这已经是赵郢第二次派人来召宋挽了,加上上次宋清风来传令,顾岩廷次次都在违逆他的指令,如此下去,真的不好收场。
顾岩廷起身,说:“本官正好要送这位老先生进城,愿与公公同行。”
老人已经看出了顾岩廷和宋清风不对付,故意说:“欸欸欸,老夫还没说要走呢。”
顾岩廷说:“这里人手不够,没人伺候老先生,恐招待不周,老先生还是早点进城与国公世子见面比较好。”
这话说得也对,这群人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被病啊灾的吓得都不正常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老人没再拒绝,招招手将那童子带上,说:“走吧。”
顾岩廷让人把宋挽出城时用的马车拉过来,等老人和那孩子上了车,再把宋挽扶到车上,亲自驾着马车送三人进城。
不知是不是怕宋挽逃跑,宋清风骑着马与马车并行,那二十名御林军则全部跟在后面。
到了廷尉府,顾岩廷才对老人说:“太子殿下之前下令封锁全城,老先生虽然是受国公世子之邀前来,也还是要随本官一起向太子殿下通禀才行。”
老人恨恨的瞪了顾岩廷一眼,道:“混小子,跟我耍心眼儿呢,你是打着老夫的名义给这小丫头片子撑腰吧。”
顾岩廷没有否认,和宋挽下车后,主动帮老人撩起车帘。
车都停这儿了也走不掉,老人也只能下车,和顾岩廷一起走进廷尉府。
赵郢还在清风院陪楚若琪,宋清风去通传后,赵郢才赶到前厅,落座后便向顾岩廷发难,冷声道:“顾大人可真厉害啊,连本宫想见你的婢子,都得三番两次派人去请才行。”
他这可不是请,只差真刀真枪的抢人了。
顾岩廷镇定的说:“最近事态越来越严重,下官也是为了殿下和城中百姓考虑,不敢随便放人进城,以免惹出更大的乱子。”
赵郢冷哼,知道现在还要靠顾岩廷管着城外那些刁民,没有过于追究,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想打发顾岩廷离开,顾岩廷主动说:“这位老先生和这个孩子来自神医谷,受国公世子之邀前来瀚京,今日在城外老先生已经施展医术将一个病重的孩子救下,还告诉众人防治天花的办法,下官不敢慢待,这才亲自带他入城。”
赵郢意外,眼睛发亮,坐直身体看着老人问:“这世上当真有治疗天花的办法?”
到底是在储君面前,老人没有像之前戏弄众人那般拐弯抹角,捋着胡须说:“防治的法子好说,治愈的办法虽然是有的,但个中精妙需细细体会,且耗时很长,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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