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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挽闷不做声的摇头。
    顾岩廷破天荒的又问了一遍:“那你哭什么?”
    宋挽泪眼朦胧的望着顾岩廷,声音低哑的说:“我怕你不要我了。”
    她头一回没在顾岩廷面前称“奴婢”,而是用了自称,好像她并非因为宋家最后那一丝血脉被迫委身顾岩廷,而是真心喜欢上了他。
    顾岩廷捻捻指尖,而后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一巴掌挨得不亏,竟然学会演戏了。”
    被当场戳破宋挽愣了一下,而后问:“所以大人是故意让映月打奴婢的?”
    顾岩廷能看穿宋挽演戏,没道理看不穿映月的伎俩。
    宋挽生得一双杏眸,眸子又大又明亮,这会儿眸底泪水未干,眸子像浸在水里的宝石,明澈动人。
    顾岩廷直直的望进宋挽眸底,说:“你不愿意做的事,多的是人愿意做,若是到了这种地步还想不明白,以后多的是苦头吃。”
    不管宋挽愿不愿意承认,她现在仰顾岩廷的鼻息而活,她必须讨好、取悦顾岩廷,甚至还要想办法和别人争宠。
    宋挽说:“奴婢会好好服侍大人,大人能只要我一人服侍吗?”
    宋挽若是求名分恩宠还好,她要顾岩廷只有她一个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顾岩廷不出意外的冷嗤:“做梦!”
    第13章 无事献殷勤
    映月被打伤,那些婢子都安分下来,不敢小瞧宋挽,也不敢再轻易往顾岩廷面前凑。
    宋挽身子不爽利,顾岩廷没折腾她,不过每日都要亲自帮宋挽上药。
    宋挽虽然说服自己对他少了两分抵触,却仍觉得羞耻。
    以色事人终归是不长久的,宋挽不会也不齿于用那些狐媚手段让顾岩廷喜欢自己。
    容颜会老去,可有些东西不会。
    衣服做得慢,宋挽先用边角料给顾岩廷做了个荷包。
    一起住了几日,宋挽发现顾岩廷成日除了舞刀打拳也没有别的什么偏好,便在荷包上绣了他那把沉甸甸的大刀。
    宋挽性子沉静,女红做得极好,哪怕用最寻常的丝线绣出来的图案也生动得像真的。
    荷包绣好,宋挽亲自拿给顾岩廷。
    顾岩廷随意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宋挽说:“荷包,送大人的。”
    脸有点红,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送男子这种东西。
    顾岩廷不解女儿心思,反问:“吃我的用我的,用御赐之物做出来的东西也能算是送?”
    “……”
    宋挽被噎住,顾岩廷拿起荷包看了看,宋挽鼓起勇气说:“奴婢很用心绣的,好看吧。”
    “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
    好吧,连绣工也被嫌弃,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宋挽并不气馁,把手伸到顾岩廷面前,说:“大人不喜欢,那便还给奴婢吧。”
    顾岩廷不但不还,还把荷包塞进怀里,理直气壮的说:“府上一切都是我的。”
    言下之意是宋挽没有资格把东西要回去。
    宋挽没法反驳,认真的问:“不知大人可有喜欢之物,下次我做了再给大人送来。”
    顾岩廷一脸严肃,说:“无事献殷勤,你想干什么?”
    宋挽弯眸笑起,说:“我想献足够多的殷勤,让大人心悦于我。”
    “白日做梦!”
    顾岩廷毫不留情的打破宋挽的想法。
    宋挽并不与他争辩,回去接着做自己的衣服,不过衣服还没做好,宫里就又来人了。
    宋挽和顾岩廷一起到前厅,今日来的还是上次宣旨的张公公。
    张公公一见到顾岩廷便咧嘴笑起,摇着手里的拂尘行礼,道:“奴才拜见廷尉大人。”
    顾岩廷客套的回了句:“请起。”
    张公公直起身,笑眯眯的说:“内务府已将官服赶制出来,春夏秋冬每季各三件,一共十二件,若有磨损,可交内务府换新,廷尉府的匾额也已做好,请大人验收。”
    张公公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东西都在后面的宫人手上捧着,顾岩廷只随意扫了一眼。
    内务府做事,哪有不稳妥的?
    “三日后,陛下设宫宴为大人庆功,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携家眷赴宴。”张公公笑着说,目光飞快的掠过宋挽,“陛下口谕,请大人带这位婢子一同赴宴。”
    宋挽心里打了个突。
    陛下给顾岩廷庆功,为什么要点名让她这个罪臣之女也进宫?
    张公公宣了旨便要离开,宋挽忍不住唤道:“公公请留步。”
    张公公停下,宋挽身无长物,拿不出银两,情急之下将顾岩廷腰上的荷包一把扯下塞进张公公手里。
    第14章 奴婢也想要身新衣裳
    越王回京了。
    下个月太后要过七十大寿,越王为给太后祝寿,特意从黎州赶回,明日一早便会入京。
    因为越王入京,陛下才特意点名要宋挽随顾岩廷一起进宫,这场庆功宴只怕会是宋挽的鸿门宴。
    宋挽指尖发凉,思绪一片混乱,一抬头不期然看见顾岩廷脸上黑云密布,山雨欲来。
    宋挽忙压下思绪,福身认错:“奴婢怕给大人添麻烦,一时情急,擅作主张挪用银两,请大人恕罪。”
    顾岩廷冷沉的开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知罪,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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