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大人没犯错呀,还算是见义勇为呀。皇上,这事情不公平的。我接受任何责罚,但肖大人这个事情不合适的,真的不合适的。”
“李小蛮,你要抗旨么?”我也没敢抬头,但从声音判断,皇上必然连头发都顺了起来。
“不敢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很怂的。
“去吧,回去收拾一下,滚去红光寺。”皇上居然还轻轻踢了我屁股一下,好生气啊。
恭送皇上走了之后,老兆大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兆奂礼。
这个时候的兆奂礼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样子,还冲我低头认了个错。估计也是迫于他老父亲的权威之下,无奈之举。
我也就是礼貌性地和他说了几句话,但重点还是要和老兆大人说话的。“兆大人,节哀。”
“兆奂烔也是咎由自取。这种事情,也是活该。”老兆大人居然先骂起了自己的儿子,“既然小七已经查出了真相,也是我兆家的恩人。这份情,我们兆家必然要还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小七大人有需要,兆家必然会出来的。”
“这个不好吧。并且,我应该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就以后常常约着吃饭饭,这个事情我比较喜欢的。”
“吃饭可以随时。”老兆大人拉着我的手,也摸了摸。“斗转星移,乾坤之相。日子要过下去,以后总会用的上我们兆家的。”
“您这话说的,搞得我很紧张呢。”我感觉到了压力,“行吧,等我红光寺清修回来,咱们吃饭饭。”
“好。”老兆大人憔悴的脸上终于扯出了一丝丝笑容。
陈志典和马茂春留了下来,说是等棺椁装完之后再来安排处理兆奂烔一妻一妾殉情的事情。
兆家的人又都涌进了义庄,和尚们也重新开始念经,一片凄凄惨惨地情绪又蔓延开来。
不过,此时很多人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对于兆奂烔的死,应该也是有别的想法了。
张公公站在义庄门口等我,说是要我自己直接去红光寺,他回冷宫收拾我的东西,并且也要传旨给肖不修,让他也是轻衣简行去红光寺清修。
我点头答应,请他记得把我的那堆书带上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
因为冷宫必然又被封掉了,我那些银票就放在柜子里,很是安全。
皇上这么做,看起来是责罚我,但实则是保护我这颗幼小的心灵不受伤害,我懂的。
这要是再回冷宫去,一进偏厅就能够想起兆奂烔和李真儿惨死的样子,我半夜不做噩梦才怪呢!
不过,我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结束,离开义庄后,我又直接从后门溜了进来。
玉珍和璎珞分别看押在义庄的小黑屋里,还没有来得及「殉情」。
因为南厂还是要最后给他们留一份口供的,这是南厂办事的规矩。
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时候又转身回了义庄,站在关押玉珍的小黑屋外面,看着肖小五让她在自己的口供上签字画押,留下了最后的印记。
肖小五出来的时候,我侧身走了进去,并且直接关上了门,就连陈一陈二都没有带进来。
玉珍被捆着,也不具备任何威胁性。我蹲在她的身前,仔细看着她。
从前,我还真的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她的容貌,总是觉得她是个柔弱的女人,应该是被呵护,被保护的很好的人。如今看起来,她的眉间一直紧皱,从未舒展开。
“你想知道什么?”玉珍见我进来,惊讶了一下,但依然保持了平静。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和璎珞,谁是主动的那一个?”
“这有什么问题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喜欢璎珞,而不是兆奂烔?这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听话呀。”玉珍倒是笑了,“璎珞很听话的,什么都听我的,什么都顺着我,当然是喜欢的。我若说喜欢话梅糖,她一定说她也喜欢,并且特别喜欢。
你知道这种感觉么?就是这世间总有一个人和你一起做事情,一种拥有和归属感。我从小很孤单,父兄都在忙,母亲死得早,很少有一个能与我说话解闷的人……”玉珍还挺高兴的,大约是终于有人问她这段「怜香伴」的缘由了。
“兆奂烔怎么就能答应这种事情呢?”我更好奇这一点。
“男人……你以为男人都那么通情达理,大度儒雅?其实,他们也都是一肚子坏水,特别是在夫妻之间的生活中,那些恶心的,龌龊的,变态的……这种斯文败类,无法形容。”玉珍恐怕是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起来。
完了,我大约又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不过,我也有个很好奇的事情。”玉珍骂了一会儿,开始对我发问。
“你问你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藏书阁做了夫妻之实?”在这个时候,玉珍居然还挺在意这个事情的。“我和璎珞都收拾好了才出来的。”
“这事情吧,也只能怨你们没有按照原样收拾。藏书阁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所以那里的一砖一瓦我都很熟悉,甚至每一本书摆放在哪里,我都记得很清楚。
藏书阁之前只有陈志典陈大人一间房,后来为了校对,又整理出了两间屋子。
那两间屋子也是之前藏书阁太监们住的地方,我常常去那里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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