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啊,不要这样说啊,蓉儿还需要您的……”陈蓉儿哭得特别伤心,眼泪像大珠子一样吧嗒吧嗒掉下来,黑妞和另外的奴仆也跟着一起哭,场面又变成了嗡嗡嗡地一片哭声。
“肖不修,这事情怎么处理?”皇上居然问肖不修拿意见,幸好他侧过脸的时候,我已经规规矩矩站好了。
肖不修轻咳了一下,才说道:“查清楚这些年的事情,还人公道,惩罚恶人。”
“这不是废话,朕还不知道么?”皇上一脸的不悦,“朕问的是现在怎么办?”
“臣不敢说。”肖不修特别客气。
“肖不修,朕让你说。”就那么一瞬间,皇上那个眯眼的表情,我居然晃成了肖不修的样子,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果然,肖不修很多表情都是和皇上学的。也不应该这么说,而是这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相互是会影响的。
“全都关起来,一一审过之后再做定夺。”肖不修声音里不带有任何感情。
“关在哪里?”皇上又问道。
“自然是南厂的大牢,还有几间空着,还有些刑具是新作的,没机会用上呢。”
肖不修那个声音的确也很吓人,我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居然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陈蓉儿立刻就扑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陈文凯和杨衡也开始求饶,搞得场面更加混乱起来。倒是朱伟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板,跪的很是稳固。
皇上问他:“朱伟业,若是陈文凯说的是事情,你却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你的枕边人都这样对你做戏,你居然不知道?”
“草民不知。”朱伟业闷声闷气地回答。
“也对,现在你也算是草民了。”皇上居然被气笑了,“那你说说吧,现在怎么办?”
“草民不知。”朱伟业依然是这四个字。
“那你知道什么?”皇上瞪了眼睛。
“知道草民现在无有任何官职,妻子已经死了。草民要回家思过去了。”朱伟业依然没有抬头,低着头,声音沉闷。
“朱伟业!”皇上厉声说道,“你就这样么?即便是做官好,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但家里事情处理成这个样子,很有意思么?
朕之前就说过,把自己的家事处理好,才能处理好国家的大事情呢,家事国事天下事,这个顺序,难道你不懂么?”
“草民懂,但草民没有做到,请皇上降罪吧。”朱伟业居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搞得陈蓉儿的哭声更大了,扯着喉咙喊道:“相公啊,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
“我若杀了这个妒妇,你待如何?”皇上忽然问道,吓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第三百四十、小满,咱们的儿子丢了
朱伟业很是淡定,异乎寻常的淡定。他抬起头,看着皇上,完全不看身边已经嘶声力竭的陈蓉儿。
要不是南厂侍卫过去按住了陈蓉儿,估计此时此刻,陈蓉儿能跳起来,扑倒朱伟业。
因为朱伟业说:“皇上,我的妻子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你随意处置好了。”
“朱伟业,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在生气么?我错了还不成么?我承认错误,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去找皇上求求情啊,他是要我的命啊!”
陈蓉儿那声音大到让整个议事厅都哆嗦了起来,我甚至都看见阳光下的尘土随便乱飘起来,那个陈蓉儿的吐沫星子都在喷射状。
朱伟业完全没有搭理她,说完话之后,就跪在一边,倒是身姿很是挺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陈文凯也吼了起来,“伟业啊,这是蓉儿啊,蓉儿没有死,之前就是做戏而已,你不要记恨蓉儿,都恨我好了。都是我出的主意!”
杨衡看着热闹,居然还面带微笑。
皇上这个角度把他们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就更加生气了。“来人!把他们都给朕丢到大牢里去,先反省几天,好好定定神。”
南厂侍卫直接上来抓人,禁军都没动。毕竟这里可是南厂的大本营,他们也没有资格行动的。
肖不修冲侍卫们点点头,并且走到皇上面前,说道:“皇上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有蹊跷的,当初朱伟业中状元后那身狐臭味,臣很早就查清楚告诉了皇上。因此,朱伟业只是受害者,并且已经贬为了庶民,就不要再进大牢了吧?”
“肖不修,你在给朱伟业求情?”皇上那个表情,居然更生气了,“就算是你和朱伟业关系好那么一点,这又如何?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若是再求情,朕连你一起关起来!”
“别呀!皇上呀,肖大人和朱伟业的关系特别一般,不熟不熟。”我赶紧跳了出来,这是闹哪一出?这么点破事,都是别人的恩恩怨怨,不能殃及池鱼的。
“肖小七,你捣什么乱?”皇上大约是怒火没出发了,到处乱发炮弹。“你是想和你的肖大人一起被关起来么?”
“那也行啊!我没意见。”我硬着头皮笑嘻嘻地说,“皇上这么厉害,关谁都可以的,把我和肖大人关在一起也好呀,至少我就可以不干活了,那堆文书实在是太多了,我的胳膊都要断掉了。”
“肖小七!”肖不修在一旁低声喝我。
“肖大人呀,我也是需要休假的,我这几天真的一直都有老老实实干活的,一刻都没有歇呢。”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的确也是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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