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人,您不是有功夫么?耳力应该特别好的,怎么还需要听墙根儿?”我的心情好,也愿意跟肖不修贫嘴几句。
他心情好,也愿意和我随意说话。“我要带你去听听,你这耳朵不是坏掉了么?”
“哦哦哦,好吧,谢谢大人的体贴入微。”我又开始狗腿子了,肖不修嫌弃得摸了摸我的头,让我赶紧换衣服跟他出门去。
我们去的地方也不远,就是县衙的大牢,天字号第一间,也算是给方玉衡很不错的待遇了。
之前因为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按照下毒者来关押的。
还找了几个大夫和郎中,轮流替他诊治。其他那几个土豪也关在大牢里,不过那几个人没喝多少,症状很轻,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方玉衡的状况没有好转,依然还是腹部高鼓,看起来也挺吓人的,卓敏敏提前下山回来后,先是回了方府应该继续禁足。
但她不肯进屋子,就跪在门口,说要见自己的丈夫,让侍卫们给肖不修传话。
肖不修也没吱声,一直没有理会。现在才扯着我去站在天字号第二间的墙边,让人把卓敏敏带了过来看看方玉衡。
我尽量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和肖不修站在黑暗的阴影里,我紧紧靠住了他,还是很暖和的。
卓敏敏脸色苍白且浮肿,走路都有些摇晃。肖不修只允许她一个人过来的,方玉衡也是一个人躺在大牢的土炕上。
看来,肖不修还是想让他们夫妻二人说一些体己话的,所以连侍卫们都没有安排守在周围。
当然,他和我站在黑暗里,也是够了。万一人家说点什么脸红心跳的悄悄话,我不知道要不要笑场呢?想归想,他们也未必说。
卓敏敏一直在哭,坐在土炕的边缘,拉着方玉衡的手。方玉衡此时好了一些,至少没有一张嘴就吐药水。不过,他也是一直喘得很急促,看起来也是很难受的。
“我要怎么办呢?”卓敏敏摸了摸方玉衡的额头,探了探他的温度。
“无妨,坐在我边上就已经很好了。这几日没有见到你,你过的好么?南厂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方玉衡很是关切的语气,听起来还挺让人感动的。要不是有了之前韩聪的说法,我可能现在都会很感动呢。可是,韩聪会不会说了谎?有那么一瞬间,我动摇了一下。
“方郎,你可不能有事啊。”卓敏敏想扑倒在方玉衡的身上,但看到他这圆鼓鼓的肚子,也知道他应该很难受了。
“今日又好了一些,看到夫人之后,觉得就更好了一些。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等肖大人把事情查清楚,会放了我们的。
你也知道的,南厂的确是很严厉的,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我好歹也是探花和县丞,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方玉衡柔声安慰道,“倒是你啊,身子本来就弱,可不能有事的。你若是有事,我们的小娟可怎么办呢?”
“小娟很乖的,有乳母在照看着,无须挂念。现在只是你……哎,等我不被禁足了,我就去京城找贵妃娘娘求情……”卓敏敏哭得更加厉害了。
“别这样嘛,都不好看了。我的敏敏最好看了。”方玉衡伸出手抹去了卓敏敏脸上的泪,叹息道:“自从遇到夫人之后,为夫一直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现在只是小小的磨难,就当做是以后的老来谈资好不好?敏敏,不难过的。”方玉衡的声音更加温柔了,卓敏敏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黑暗里,我站在肖不修的身后,但是他没有看向这两个人,只是回身护着我,而我津津有味地看着。
可能是看的很投入,我特别想凑近一点,仔细看看现在方玉衡的表情,因为他是躺着的状态,我看不太清楚。
肖不修见我都快探出身子去了,干脆一把抱住了我,箍住了我的身体,还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之后靠在他的怀里,用耳朵去听。
“你说,这是不是什么人要害你?”卓敏敏还是很聪明的。
“我为官这些年,也没得罪什么人吧?夫人也都是看着的,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吧?”方玉衡又大口喘了喘气,看起来也是很难受。
“是啊,这些年兴国县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我的瑞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算是朝廷今年在这里做春闱的初选,也是很正常的轮替,没有任何不对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或者,就是偶然?真的是我们倒霉?”
卓敏敏说道,“这些日子,我真的把这些年的事情都想了想,真的没有什么仇家。”
“那不是应该放心么?过几日真相大白了,我们就回家。我辞官不做了,专心在家带孩子。你再给我生个胖小子,闺女也成,我都喜欢的。”
方玉衡那声音极尽呢喃之意,也很是亲昵,听着那意思,可能都是卓敏敏已经俯下身子,方玉衡在在她的耳边磨磨蹭蹭。
第二百八十九
爱情从来不是对等的
第二百八十九、爱情从来不是对等的
我听到的关于卓敏敏的故事,都是从曹贵妃那里来的。但是,这一次从方玉衡口中听到的,就完全变了味道,甚至是说,有点男卑女尊,甚至是复仇的意思。
方玉衡长得的确好看,但并非是兴国县县城里的人,是南涧山山里的穷困户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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