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情一多,我就忘记问了,他也没说过,就那么默默地让影子给治伤了。
而我居然还没脸没皮地非要看他的屁股,却忘记他肩上的伤,以及他吐过的血。
“肖都督来和东倭国的使臣谈判,要求他们停止这种小范围的骚扰,至少要保证咱们的边界不会有这么多的摩擦,并且还招待他们花天酒地了一番。
不过,咱们这边的人没一个喜欢东倭国的人,所以只是给做了饭菜,但是没有一个过去唱曲伺候的。肖都督也是厉害的,反正据说是按着他们的人之前签字画押,保证至少三年内不要闹事。”
丙叔看我一点都没有要动手收拾自己的鸡窝头,完全不想再跟我说下去了,“去去去,你先洗个脸去,跟个脏猴一样,难看死了。”
“不要!先讲完。”我完全不依他,还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灶火边,帮他往灶台里扔柴火。王富贵一句话没说,直接丢给我一个冰凉的帕子,说道:“擦擦……”
“好冷啊!不要。”我用两根手指头捏着这块冰凉的帕子,又丢回给了他。
他这才把手里那块热帕子扔给我,结果我本来是想用手接的,结果直接用脸接住了……这场面也挺尴尬的,他只好过来按住我的脸随便擦了几下,特别暴力。
“叔,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吧。”我含糊不清地说道。
“嗯,你知道就好。”王富贵的手轻了不少,仔细把我的脸擦得干干净净,还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香脂膏,给我细细抹了起来。
“好香。”我笑眯眯地问,“叔,你怎么有这个?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相你个头!刚才老车头的老婆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用。她昨天晚上看你那张小脏猫的脸都忍不了了,特别把她儿媳妇的香脂膏给你拿了过来,我用一大碗鸡蛋羹换的。”王富贵给我抹完了香脂膏,又拆开了我的鸡窝头发,一点点整理起来。
“哎,慢点慢点,疼。”我好像有好几天没洗过头发了,平时就扣一个丙叔的破帽子,也看不出来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估计的确是挺磕碜的。
丙叔煮了一小碗面片汤,让我赶紧先吃口热乎的。“你这个傻孩子,早上起来先吃口东西,浑身都会暖和起来的。一会让富贵带你去集市上逛逛,今日是赶大集的日子,肯定特别热闹。”
“爷爷也去吧。”我端着热腾腾地面片汤,虽然王富贵在给我费力地梳头发,但也完全不影响我吃饭的速度。
的确很好吃,那种浓浓的鱼汤,没有一点腥气。面片也特别扯得很小片,很薄,让我可以很小口很快速地吃,不会烫嘴。
“爷爷腿脚不好,就不去了。让富贵陪你去玩,看看热闹也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就吃就玩,爷爷给你钱。”丙叔的眼睛都弯弯的,满满的笑意。
“爹,我有钱的。”王富贵说道,“我给您的钱就放在被窝里了,您记得一会收起来。”
“我不要你的钱。”丙叔横了他一眼。
“爹啊!”王富贵又喊了一嗓子,居然还有撒娇的味道。
“爷爷,快去把钱收起来,回头做我的嫁妆,给您招个傻子孙女婿。”我完全没客气,有钱干嘛不要,丙叔养老也是要钱的。
“你个傻子!”丙叔哭笑不得。
“别老说我是傻子,回头我万一真的傻了,你岂不是惨了,养了个傻子。”我嘿嘿笑着,捧着碗继续吃着。
“哎……”丙叔也真是无可奈何了。
“别叹气,水缸的水都会少三寸。这可是您跟我说的,我记得的。”
我摸了摸王富贵给我扎的头发,也是醉了。可能也是因为都梳不开了,所以他干脆就直接都揪在了一起,然后特别随意的扎了起来。
“叔,会不会太难看了?”我往盆里的水面看了看,发现真的很难看。
“我又没给人梳过头发,以后多弄几次大概就好了。”王富贵倒是很开心,“咱们晚上回来给你洗洗头发吧,我的手都油了……”
“那一会去买个香膏,香香的那种,爷爷这里都没有这个。”我喝了口热汤,“爷爷,快点继续说,我要听肖都督的故事。”
“你知道肖都督?”丙叔瞥了我一眼。
“哎,当然知道了,玉面修罗肖不修嘛,少爷当初老用这个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让肖不修杀了我。”
“小满,你家的少爷是谁?我回头杀了他去。”王富贵一脸的不高兴,“敢欺负我家小满,不能让他好死。”
“不要啦,少爷也就是说说而已,也没有怎么样。”我看了看王富贵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凶狠,也是觉得这人看来的确是凶残的。“快讲讲嘛。”
丙叔一边忙活着,一边又讲了起来。肖不修带着人和东倭国使团的人闭门谈了很久,具体的是什么大家也不太清楚。
但是东倭国还是签了协议,说是会遵守约定的。然后,他们说要请大月国使团的人吃个饭,算是大家圆满完成任务。
肖不修本来是不参加,并且说是要赶紧回京城办事。就让高秉文和柴文进代替他去喝酒,谁知道酒了半截,东倭国使臣忽然嘲笑起大月国的诗词歌赋,说大月国的文化传承自东倭国,一点意思都没有。
高秉文立刻就不乐意了,他一个状元出身,怎么能受得了这个鸟气,当即就跟他们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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