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典瞅着我们两个,皱着眉头,没有动地方。
“怎么?”我和大皇子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现在看你们兄妹是想做「双贱合璧」了吧?”陈志典说话真心不客气啊。
“怎么是双贱呢?”我好气地问。
“一个出钱,一个抄袭,我们文化人这么不值钱么?”
“值钱啊!大皇子哥哥都出钱了,就说明你很值钱啊!”我笑着说,“不过这名字我很喜欢,还是翰林大人,状元大人,陈大人有学问,连骂我们都这么有学问。”
三个人斗嘴这种事情也是醉了,还是大晚上的。还是大皇子拿出了威严,让陈志典去翻他写的那些话本子,然后自己在屋里随便翻翻他正在整理的文书,都是一些地方志和风物,也没什么特别的。
“陈志典比我大,但父皇还是让他做我的伴读,其实那意思特别明显,就是想让我感受到一个学习特别好的人在一边的那种鞭策作用。
所以说,即便是我学的再好,也永远有个陈志典在前面做标杆,我越超越他,就越是努力。可是后来我就发现,他太难超越了,我虽然也学的很好,但是完全不能和他比。”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死活也要保下他的原因?”我指的是张诚那件事情。
“应该是的,这人吧,其实就是做学问的,人不坏的。”大皇子还是很诚恳的。
“他可比肖不修好太多了,肖不修那种阴狠的人,真是太吓人了。你都不知道他前几天做了什么?”
“前几天?”我似乎没有注意他的事情。
“他带着东倭国的使臣到处花天酒地,然后忽然派了官员围剿了他们,理由他们非法赌博,触犯了大月国的法例,应当斩首。但是基于是使臣的缘故,所以网开一面,但条件是赶紧签字走人。”
“这不是很正常么?东倭国的人那么坏,我们这算是很好了吧?”我有点不解,结果大皇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真的你和肖不修很配,这种阴损的招数,也就是你能同意。这明显东倭国吃的是哑巴亏,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没关系啊,反正签字了。至少这一次先这样了,未来说不准我们直接打过去,他们会更惨的。”
肖不修敢这么做,必然是有信心的,我相信他。不过,虽然我也觉得他下的这套挺损的。
但是,他居然带着人家使臣花天酒地,这个喝花酒啊,还有姑娘陪着吧,哼!真是完全不想知道!
陈志典把话本子找了过来,拿给大皇子看。我也瞅了瞅,确认了一下。
陈志典说,这故事其实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是西凉国的一段往事,他不过是给重新演绎了一遍。但是,这故事当初可赚了我不少眼泪,害的我哭了好几个晚上。
红伶十三娘来自西凉国,凭着一副好歌喉以及自己原创曲目,赢得了当时所有人的喜爱,也因为其貌美娇艳,成为超级头牌。
当然,这十三娘可是西凉国的偷跑出来的公主,就是喜欢到处玩。所以,卖艺不卖身,千金难求唱一曲。
才子佳人的戏码永远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凑齐,十三娘在大月国唱曲的时候,与大月国丞相之子相遇,两人天雷地火,爱得你死我活,各种少儿不宜的戏码。
可是,当时的大月国和西凉国开战了,这就是爱恨情仇,乱世佳人,金戈铁马,那叫一个纠结啊。
反正最后就是十三娘给丞相儿子生了一个孩子,送回了大月国,然后自己带兵攻打大月国。
最戏剧化的是,丞相儿子也带兵迎战。两人战场厮杀一番之后,丞相儿子最终因流箭身亡。十三娘回了西凉国做了女皇,但却也是一世孤独。
陈志典在话本的结尾还写道:“就算是拥有天下如何,就算是拥有金山银山又如何?爱不得,求不得,心难免,意难平。”
“这故事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绝对不是这个话本。”大户工资若有所思,“好像也没有人唱过这出戏吧?”
“没有吧,我没听过。我只是看这个话本,后来知道是陈大人写的,才觉得自己很能就是被他骗了不少眼泪。”我龇牙咧嘴,觉得自己真是年少无知。
“这也不是完全编的,我也是听过一个故事,然后大概编了编,扩充了一下,煽情了一些而已。这不也是为了挣银子么,不写的动人一些,怎么能挣你们的钱呢。”
陈志典倒是得意洋洋起来,“可话说回来,小七大人如何想起了这个故事?”
“出奇制胜嘛,你想想,这种比赛,说不准大家都要歌颂一下和平的生活,美好的月亮和美食,豪气一点的就可能弄点喝酒的小曲调,那咱们就必须不一样了。
我就忽然想起这个故事了,打算重温一遍。你也知道的,肖大人把我的话本全都烧掉了,我就只好找你来了。”我赶紧很坦诚地说了说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也都点了点头,陈志典说:“所以,你打算从哪个角度入手?”
“当然是女皇,但不是她做了女皇那段,必然是爱恨离愁的那一段,搞得苍凉一点。”我琢磨着,“我要连夜把这本子再看一下。大皇子哥哥,今晚我就不回南厂了,麻烦您派人去南厂跟……”
不对,现在没什么人需要知会的,我是老大呀。一想到此,我又笑了,“没事了,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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