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熟悉每一间铺子售卖的东西,食物的味道,甚至他们是不是换了伙计,换了老板,各种八卦都知道。
时隔一年半再回来,觉得异常的亲切,甚至还略略有点感伤。
幸好,变化不大。不过,我现在是一身南厂黑色劲装,还是挺扎眼的。
大家都没想到是隅月庵的小女孩回来了,都很客气地冲我鞠躬点头,像迎接贵宾一样。
我也没想暴露自己太多的事情,因此也没有和这些人说太多话。
直接在一间小饭馆门口停下,问洪姐:“这家的小馄饨特别好吃,也有酱牛肉,咱们去吃一下?”
洪姐一脸宠溺地看着我,像是对自家的亲妹子一般,轻轻摸了摸我已经高高梳起来的马尾,说道:“妹妹选什么,姐姐都欢喜。”
“那行,走走走,咱们赶紧吃,我是真的饿了。”我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她在后面轻笑着,的确很欢喜。
两碗馄饨,半斤酱牛肉,我要了一盘拍黄瓜,一盘海带丝。
当年啊,我可舍不得吃这么多了,因为没钱。现在,兜里有钱,心里不慌,特别沉着大气,还显得特别有食欲。
随便点,小馄饨,小馒头,小包子,反正是随便吃起来,大家开心就好。
满满的一大桌子,看着就有幸福的感觉,所以我也特别幸福地开始撸起袖子,吃起来。
低头没说话,直接吃完了一整碗馄饨,才抬头看洪姐,她还在看着我,一口没吃。
“怎么?不想吃?那咱们换一家?”我问道。
“不不,就是有点烫,我等凉一点。妹子也慢点吃,别烫坏了。”洪姐果然优雅,大家闺秀。
这么好看,就比较容易引起旁人的注目。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隔壁的药铺关门了,就问正在布菜的小伙计,“我记得隔壁之前是个药铺,怎么换成香粉铺子了?”
“那个啊?也是刚换的。之前他们买的是冬虫夏草,这不是老尹家出事了么,老尹也没有心思去进货,一下子断货了,所以铺子也经营不了了。就直接盘了出来,换成了香粉铺子。这每天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来来往往,也挺好的。”
“他女儿的事情?”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对啊,现在余庆县谁不知道这个事情啊,简直是太气人了。”小伙计也是话唠,特别爱聊天。
“说说呗,我刚回来,就听说了一句,其他的还不知道呢。”引导聊天,我擅长。
小伙计眉飞色舞地说起来,仿佛就是他看到过一样。半年前,昙花临睡前还特别吩咐乳娘将门窗关好,毕竟天气还很冷,据说还要下雨了。
冬季的雨很是清冷,如果着凉就不好了。乳母立刻关好了门窗,还点燃了暖炉,为屋里增添一些暖意。
一切收拾妥当,像往常一样,昙花睡觉,乳母到隔壁的房间和其他丫鬟婆子推推牌九,轻松一下。
那天,大家一开始兴致还挺高。可后来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困,就直接在屋里歇息了。
而此时,昙花那屋就进了采花贼,应该是给昙花下了迷药,令她无法发声,眼睁睁地看着采花贼强上了自己,还在她身上刻下了一个「冲」字的纹身。
直到第二日清早,乳母醒过来去隔壁屋叫昙花起床,才发现昙花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身上……心口处一个血淋淋的「冲」字……其状相当惨烈。
乳母当时都要崩溃了,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这对于昙花的名节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因此立刻关了房门和窗户,为昙花处理好身上的状况,才偷偷喊来了昙花的母亲。
昙花的母亲当时就崩溃了,嚎啕大哭。乳母死死捂住昙花母亲的嘴,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发出声音。
并且告诉她,如果让孩子还能继续活下去,就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对任何人都不许提。
乳母是行过商走过江湖的女子,很是镇定。她将昙花唤醒,并询问她有没有看清楚采花贼的相貌?
昙花的年纪小,人又温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早都已经不知所措,身心俱焚,哪里还能说得出过程。一直在哭泣,还有点想不开,想寻短见。
乳母告诉她,这种事情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谁都不能告诉。
现在就是修养身体,并且将心口的那个「冲」字毁去。她也真是狠,直接拿了火烙铁按在了上面,昙花当时就疼昏过去了。
不过,这个令人耻辱的字没有了,对外就说昙花不小心熨烫衣物的时候,火烙铁烧了自己,以后慢慢恢复去疤痕就好了。
这事情本来以为可以悄悄隐藏下来,只要昙花坚强一些,日后还是可以嫁人,将此事完全忘记就好。
但谁知道两个月后,就在昙花的身体逐渐康复,乳母和昙花母亲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采花贼又来了,还是用了相同的办法。vvv;
第二日乳母来叫昙花起床时,看到昙花情欲满涨的样子,也完全崩溃了。
这是又一次的羞辱,并且比之前的那一次更为可怕。他是让昙花很清醒地知道做了什么,怎么做的。
最为恶心的是,他在昙花的两vv之下都留下了「冲」的纹身,坐实了两次羞辱。
别说是昙花承受不住,就连见过世面的乳母都忍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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