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经理。”顾棠语气轻快打了招呼。
齐经理的声音倒是挺凝重的,“顾棠,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啊?”顾棠虽然表示了惊讶,但是下一秒脑子里就想到了李菲菲跟宫金明,上辈子也是这样的,上辈子原主只是没捧她的臭脚,就被宫金明教训了,这辈子她都骂过李菲菲好几次了,宫金明还不出手,那她要怀疑李菲菲这个团宠是假的了。
齐经理叹了口气,“今天小高去送报批材料,红着眼睛回来的。说是詹主任抓着她挑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刺儿,把各种材料贬的一无是处,一页页的挑毛病,用红笔批改,理由倒是挺正当的,你听——”
齐经理放了录音,小高被叫去詹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想都没多想直接开了录音,这也是入职培训的时候三令五申强调过的,保护自己。
顾棠听见了詹主任义正辞严却又道貌岸然的话:“你们做的是什么?你们做的是药!是治病救人的药!我严格要求你们,也是对广大病患负责。而且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体量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做仿制药?怎么还不做自己的研发?仿制药只能赚快钱,研发才是医药企业的根本!你明不明白!”
逮着一个送材料的小姑娘说这个,为难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不过这还没完,下头还有,“你们这一年,申请的都是三类四类新药,据我了解,基本是拿到临床资格之后,就一股脑的全卖了,你们挂的是高新产业的牌子,高新产业是你们这样做的吗?你们哪里能起到带头作用?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我国的医药产业还怎么发展!”
中间还有喝茶的声音,以及长久的沉默。
说实在的,小高的确是很能忍了,这明明白白的就是为难人。做一类新药?谁不想做一类新药?别的不说,回报率也高,但是花的钱谁给?反正像詹主任这么动动嘴皮子讲讲大道理是肯定搞不来钱的。
不把钱攒够了,上一类新药的项目就是自寻死路,做到一半公司就得破产。
这位詹主任不会不明白,每个公司都是有各种项目配置的,三四类新药做得快,一类新药可能五六年才能有一个。但他就是抓着这个不放,又站在大义上,又是监管机构,谁敢说什么?
“行了。”录音里又传来一声吸溜茶的声音,詹主任道:“这份材料回去重新写,我的确是着急了一点,你们呀……是真的让人恨铁不成钢。来签字吧。”
材料交上去被当场驳回,也是要有通知书的,詹主任写了他该签字的地方,又写了理由,小高也签了她的名字。
“高筠?”录音里传来詹主任略带惊讶的声音,“你不是顾——咳咳,听说你们公司有个叫顾棠的,很是能言善辩,不像你这么闷葫芦,一下午一句话都不带说一句的。”
齐经理按了暂停,问道:“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顾棠点头道:“詹主任想为难的是我,最后发现不是,又很机智的转换了话题,又捧杀我一下。”
齐经理道:“你明白就好。你……找到工作没有?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能请詹主任出手,付出的代价可能不太小。”
“不是什么大事儿。”顾棠回答的很是轻松,“我一会找他说一说就行,齐经理放心,就这一次。”
都是成年人了,顾棠什么消息都没说,齐经理自然也不会追着问,再说她都辞职了,就算她没辞职,对上药监局这种地方,齐经理肯定也是要先雪藏她一段时间,先不叫她出外勤的,等那边气消了再说。
电话放下,顾棠想了想,发了个朋友圈:“已经辞职了,这年头不自己当老板,去哪儿都得受气。”
既是为了原先的公司好,别叫人家带她受过,也能叫宫金明以为他的计划成功了,也好麻痹敌人,将来打脸的效果更好。
发完朋友圈,她又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款,一个月下来赚了4万多,加上以前的,还有第一单大生意的五十万,她手里还剩下55万。
顾棠打算在沪海买个顶层豪宅,再去京城买个别墅,差的还是有点多的。她拿起书本专心致志的背。前面墙上还有个时间表,上头密密麻麻的列出了各种考证的时间。
从专业类到外语类,一应俱全。
到了晚上,李菲菲瞧见了顾棠的朋友圈,她在下头留了一条评论:棠棠姐姐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顾棠恶心了她那么多次,她总算是报复回去了,而且一下子就叫她丢了工作。这么大的人了,沪海生活水平又那么高,她一个月到手也就六七千,能攒多少?又才租了贵房子,看她还有闲工夫到处惹人厌!
发完评论,李菲菲又给宫金明打了个电话,焦急道:“金明,你不是说你认识药监局的人?我棠棠姐姐被他们公司开除了,怎么能这样!”
宫金明心想这些人拿钱办事的手段是真的好,他道:“你别着急,其实被开除是个挺常见的事情,再说她比你还大两岁呢,都是成年人了,我想她知道该怎么办的。”
“金明,都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帮帮她?”
宫金明叹了口气,道:“你想叫我怎么帮她?我虽然认识几个药监局的人,但是你想我爸爸是做煤矿的,我家里现在转行做酒店行业,跟药监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况且现在管的也严,我去找他们,反而是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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