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句话没说,孟总一个人就完成了逗哏捧哏的任务。
林老好容易抽空说了一句,“是悠然见南山。”
“都一样都一样。”孟总再次笑了起来,“这是我小儿子孟之涧,跟你这儿子应该差不多大,他从小就喜欢做甜点,对正经学业没什么兴趣,大二就辍学去法国学了甜点制作,才学了一年就得了什么奖,回来也不让我帮忙,说要自己赚钱盘一个甜点铺子。”
顾棠现在有点开心孟总话多,她扫了孟之涧一眼,那边对她眨了眨眼睛,别说还真有点刺激。
啊不,是非常刺激。
顾棠笑了,“那你这儿子应该没我儿子大,我儿子今年二十二岁,九月底的生日,马上二十三岁了。”
“那还真是,他明年过年才满二十二。”
可以的,真的非常可以了。
“咱们两个一个战场上征战这么多年,也算是有点交情了,来,也别叫什么顾总了,那个称呼尊敬有余,亲密不足,叫一声顾姨。”
孟之涧乖乖巧巧道:“顾姨好。”
叫得顾棠当场就来了兴致,非常想说“来叫你顾姨数数你的八块腹肌”。
“叫孟叔。”顾棠回头对庞云益道。
等庞云益叫过人,孟总说了两声好,道:“他想买一对珍珠耳环,你知道的,我这人非常专一,只做黄金和玉石,所以我带他来找你了,你一定帮他挑个好的。”
说着又往前一步,用故作小声、但是其实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他一定是找了女朋友,你帮我问问,这个年纪就有能带珍珠耳环的气质,一定是恬静悠远的。”
顾棠笑了,虽然大家以为的意思跟她笑的意思肯定不一样,她还是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问!”
孟总笑眯眯带着他大儿子走。
孟之涧又上前一步,乖乖巧巧再次叫了一声“顾姨,麻烦您了。”
艹。
顾棠用哄小孩的声音道:“你想买个什么样子的呀?要什么颜色的?”
孟之涧看了看她今天的装扮,道:“黑珍珠?”
“行。今天主要是玉石展,珍珠样品不多,可能只有一两件镶嵌在玉石上的,我先带你去看看图册,有看上的我叫他们顺利带来。”
“好的,多谢顾姨。”
你还没完没了了?
顾棠瞪他一眼,又得了一个讨人喜欢的笑容。
顾棠看了看表,转头道:“咱们先四处看看,等午饭前去三楼看看,正好趁着吃饭的时候商量商量入手哪几块。”
几人一点异常都没察觉,分散开来去看自己喜欢的作品了。
孟之涧倒是乖乖跟在顾棠身后,到了德庆珠宝的展厅,他停在了一块看着平平无奇的玉石前头,道:“这块玉有什么讲究吗?好像放在这里不太合适?”
“你倒是也能看出来。”旁边没人,顾棠自然不是端庄的顾姨了,她摆出一副怀念的样子道:“这是我儿子第一次赌石的时候给我开出来的玉,专门拿来做个纪念的。”
孟之涧仗着自己身高够,头不过微微一低,声音就从顾棠头顶上传来了。
“我第一次□□,不管是甜点师还是按摩师还是健身教练,也都贡献给顾姨了呢。”
顾棠没忍住用后脚跟踩了他一下。
不过转头就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朵尖儿,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
虽然是高级展厅,不过人来人往的也都是人,孟之涧从顾棠手里接过图册,借着图册挡着,还在她手背上挠了挠,“咱们找个没——人少的清净地方看看?”
顾棠一个不慎,就被人拉到了楼梯间里。
这样可不行,顾棠问道:“你怎么能是孟强的儿子?孟之涧,这名字明显不是他起的风格。我记得上次他得了个红玉,雕刻了一副牡丹花的版图,你知道他起的什么名字?恭喜发财。”
想起这事儿顾棠就觉得好笑,“两天没买出去,才改了个金玉满堂,这下总算是有人要了。”
“我改的。”孟之涧凑近了说道,“你以为我一开始叫什么,我叫孟志坚,身残志坚的志坚。”
顾棠一愣,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志坚,志坚,的确是孟总的风格,我现在相信你是孟强的亲儿子了。”
孟之涧低头,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有几分咬牙切齿,“你放心,我不会跟他长成一个样子的!”
顾棠又笑了几声,把人推远了一点,“我说,你既然是在法国学的甜点,法国人恨不得一块蛋糕半块的糖,你怎么能做出来偏苦的东西呢?”
“你嘲笑我。”他声音又变得哀怨起来,听得人心口发热。
顾棠站直了身子,“大夏天的,你也不热。”
“你想要个什么珍珠耳坠儿?”
“反正是送给顾姨的,我只管掏钱。”
“你送人的东西,你这也太敷衍了。”
“那要么我在我家给你挑一副金镶玉的?”
“可以,我们去你家展馆里逛一逛,我一定挑一副最贵的。”
“你就不怕我爸看出来?”
“怕什么,我又不带给他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手下图册翻个不停。
忽然,孟之涧一声叹息,“谁能想到你是我顾姨呢?”
“我看你是故意!”顾棠没好气说,接着又来一句,“谁能想到你不是出来——做服务性行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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