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看看巧凤,巧凤立刻接过来说道;“那天,我们也是先到的石洞里,看到那张巨大的蛇蜕以后,江白师傅妹妹就知道和那条毒蛇有关,就领着我来到江中去抓它,哪里料到,这条毒蛇的道行还真了不起,我们在江心里刚刚发现它,它就朝我们喷射毒雾,江白师傅妹妹不惧怕毒雾,我却不行,看到毒雾朝我们包围过来,还没等我做好准备,却突然感觉心口难受,接着就人事不知了,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巧凤说完那番话以后,没有人再接着说下去了,所以,屋子里一下子显得寂静起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屋子外面的天空中,已经是星星闪烁,不远处蛙声鼓噪。
月亮还没有出来,没有月光的夜晚,显得十分静谧,天上的星星在眨眼,留给你无数的遐想。
这间临街的屋子里没有点亮灯,在夜色中,四个姑娘围坐在一起,虽然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困倦的意思,这时候,就见巧凤说到这里停下后,又看看江白,江白没有马上接过来说下去,而是半天没有说话,好像似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知道另外两个姑娘,在黑暗中也把目光投向他,他才又简单扼要地补充道;“话说起来很简单,我见巧凤被毒雾熏昏过去了,就知道这种毒雾十分了得,我当时正想把巧凤救到岸上,安顿好巧凤姐后,再去抓那条毒蛇,不过,那条毒蛇却不给我这个时间,就在我抱着巧凤想要飞出水面之时,那条毒蛇突然现身,就见它张开大嘴,突出毒信子,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扭动巨大的身躯,掀起一排排巨浪,要把我困在水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晓月姐出现了。”
江白这边说这话,那边已经把目光看向了晓月,然后又晓月说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你亲身经历的了,我就不再赘述了。”
江白说到这里,刚想停下接着想她的心事,却猛然间想起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件事情,于是,他又忙着问晓月道;“晓月姐,你的那只眼睛是什么时候会射出白光的,从你的眼睛里射出来的白光为何如此厉害?”
晓月知道江白早晚会问他,于是,就把自己来到石洞中的奇遇讲述了一遍,他刚刚说完,正想问江白,什么时候去找蚌娘娘,外面却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听到敲门声,四个姑娘立刻停止了讲话,互相看了看,当他们看到对面都是江湖汉子的模样后,这才放了心。
这时候,晓月蓦然想起来他和文娘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悄悄拽住文娘的手,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去看看,该不会是哪叔侄二人吧?”
晓月的话声音和蚊子发出的声音差不多,可还是瞒不过江白的耳朵,但是,他没有询问,而是等到文娘走到了前面的房门前,才看了一眼晓月,这时候,晓月立刻轻声说道;“师傅妹妹,你千万别出声,等到文娘姐姐看过再说。”
江白和巧凤已经从晓月和文娘的举动中看出来,敲门之人说不定和他们二人有关,也就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盯着门外。
文娘来到门前,眼睛眯缝成一条缝,想从门缝里看看外面敲门之人是谁,会不会是前来买活鱼的客人,然而,遗憾的是,此时的门外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门前又没有点灯笼,所以,他只是感觉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过,文娘并没有转身回到屋子里,而是站在门框子边上不动,静静等待外面之人再次敲门,果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敲门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大,却显得很坚定,那意思是我知道屋子里有人,不过,又透露出十分客气的意思,因为门响了几下后,外面敲门之人就不在敲了,而是停顿片刻,接着又轻轻敲了几下,仿佛很胆怯的样子。
这时候,文娘和江白他们都断定,不像是来买鱼的人,因为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家江记活鱼店只是上午卖活鱼,到下午就关门了,如果有想事先**活鱼的客人,即便是到了后半夜,也是要把大门砸得叮当响,绝不会这么轻,这么客气。
不过,文娘还是十分沉得住气的,他站在贴门框的地方,还是一动也不动,只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噹噹噹,清脆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文娘数了一下,大门上发出了五次声响,声音不是很沉闷,说明外面敲门之人没有用力气,站在门里的文娘把手放到了门闩上,准备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先发出询问的声音。
片刻,门再次被敲响了,文娘在门里面粗着嗓子问了声;“谁呀、“
接着又说了句;“黑灯瞎火的,敲什么敲,还让人睡觉不!“
外面敲门之人听了文娘的说话声,立刻发出一阵惊喜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是恩人,请恩人快快开门。“
这时候,晓月已经来到了门前,听到门外既高兴又急迫的声音,一时间觉得耳熟,就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文娘,文娘点点头,附在晓月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听说话的声音,像是那个少年陈茵。“
晓月闻听,立刻点头,接着又故意说道;“我们这里是活鱼店,是专门卖活鱼的,哪里有什么恩人,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这是晓月在说话,文娘不吱声,是想接着试探外面到底是谁,果然,晓月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门外又轻声说道;“我不是来买鱼的,我是陈茵,我听出来了,刚才说话的是另一位恩人。”
这时候,晓月和文娘同时察觉到外面不只是少年陈茵一个人,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人多人少他们倒是不惧怕,不过,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于是,晓月又说道;“是陈茵吗,不过,我觉得外面可不止一个人哪!”
没等晓月的话落下,门外立刻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听上去有些沧桑;“是我,我在陈茵的身后,我是陈尘,是赶车的那个车把式,也是陈茵的叔叔。”
听到这里,晓月和文娘对视了一眼,然后,文娘轻声说了句;“你们等着,我这就开门。”
说话的声音刚落下,开门的吱嘎声又响了起来,门开处,果然是陈茵和他叔叔陈尘站在外面,看到门开了,又看到走出来的是文娘和晓月装扮成的白三爷和白四爷,少年陈茵和他叔叔陈尘立刻双手抱拳,双双跪在地上,口称;“恩人在上,受我们一拜!“
陈茵和陈尘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把头磕了下去,不过吗,还没等他们二人的头沾到地上,他们同时感觉有一股轻柔的,但是又抗拒不了的棉柔之力,把他们二人轻轻托了起来。
再看晓月,也只是站在他们叔侄面前从下往上抬了抬手,这倒不是晓月有意要卖弄,而是,他们实在看不惯别人给他们磕头作揖,特别是对老实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有他们下拜的份儿,绝没有他们高高在上摆臭架子的份儿,这一点是当初蚌娘娘给他们定下的不可更改的规矩,当然,对这叔侄二人也不例外。
陈茵叔侄,见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对面站着的汉子轻轻地托了起来,心里不由得十分骇然,又联想到那日在黑松岗的事情,不由得暗自庆幸,他们来对了,他们找对了。
陈茵叔侄起来后,还没等晓月和文娘朝屋子里让他们,始终站在后面的陈尘来到前面,满脸堆笑,先给晓月和文娘抱拳行了个礼,接着很不好意思地说道;“黑夜来此,实在是打扰,多有不便,如果,屋内说话不方便,就请借一步说话。”
陈尘说到这里,他们叔侄二人都看着晓月和文娘,这时候,文娘轻声问道;“想必二位等到天黑时才来找我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看,就请二位进到屋子里,我们接着叙话。”
叔侄二人见文娘让他们到屋子里叙话,面露喜色,伸手谦让,晓月这时候又说道;“二位贵客进屋后,一定要小心,因为我们没有点灯,还有,要轻声,千万不可大声说话。”
叔侄二人立刻回答道;“是,是,我们一定小声,一定守规矩。”
看样子这叔侄二人一定是把这里当成了规矩很大的地方,晓月在前,文娘断后,四个人来到了后屋,后屋里咋看上去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其实不然,江白和巧凤此时已经隐身在墙角处,只是那叔侄二人看不到而已。
进屋后,晓月转身,对陈茵叔侄说道;“二位请坐,我们不必客气,有话就说,有事情就办。”
听了晓月的话,陈尘坐下后率先说道;“我们叔侄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深知凭我们的能力,办不了这件事情,这才怀着一线希望,求助于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