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花不二真的跑了,他是什么时候跑得,从哪里跑的,她们四个姑娘没有看到,这能怪谁呢,因为铁花和裘为仙的双簧演得实在是太精彩了,特别是铁花,不是已经拜白三爷为师了吗,难道那也是假的不成,看来,这个花不二处处留着后手,处处提放着江白他们。
文娘的话刚刚说完,莲花立刻接过来说;“我去报告给师尊。”
然后拉起荷花出了大厅,文娘再也顾不上别的了,他立刻拽起巧凤,两个人飞身从裘为仙他们逃跑的窗户里飞了出去,刚到外面,文娘就问巧凤;“你认为他们要去哪里?”
巧凤这时候一边跟着文娘朝前飞奔,一边说;“要我看呐,他们肯定是去府衙救花肥猪去了。”
文娘闻听,说道;“对,我们这就去府衙,帮助晓月出掉花肥猪,要是遇到花不二他们,我们也算是晓月的援军。”
巧凤接着又问;“你说,江白师傅能跟过来吗?”
文娘回答;“她留在斑竹馆已经没有用了,我想她肯定和我们一样,得知花不二他们跑掉后,就会去府衙,先下手除掉花肥猪。”
眼看着白三爷不见了,昨天夜晚来投宿的人说走就都走了,斑竹从地上站起来,看看红衣和绿衣,突然一拍莲花,接着问了句;“白三爷他们的马都在吗?”
莲花急忙回答;“师尊,马匹的事情我不知道啊!”
斑竹想了想说道;“我又上当了,这个花不二果然心思缜密,进来后他趁人不备,把那些马匹都藏了起来,看样子,他早就做好了提前溜走的准备了,这下子准会坏了白三爷他们的事情。”
听了斑竹的话,始终没有说话的红衣终于忍不住说道;“主人,难道你真的要跟着白三爷吗,您觉得他能行吗,值得我们把终身托付给他吗?”
绿衣也接过来说道;“反正我不管,你跟谁我就跟谁。”
斑竹看看红衣和绿衣,又看看莲花和荷花,缓缓朝竹楼走去,到了大门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天亮后,我们要像正常栈那样开门迎,不准再给人提供姑娘,至于别的吗,就等白三爷回来后再说吧。”
通往州府的官道上,文娘和巧凤,边说话,边施展起江白教给他们的飞腾之功,就见这两个姑娘,脚不沾地,一会儿高,一会低,半飞半跑在通往州府的官道上,哪晓得片刻,他们的头顶上,掠过一条黑影,不过,文娘和巧凤因为第一次使用这种功夫,还驾驭的不是很熟悉,所以,只能是集中精力,心无旁顾,发生在他们头顶上的事情,当然就不可能发现了,这怨不得她们。
黎明前的夜色,天上,启明星高悬,地上,黑漆漆很难看清道路,依然是那条去往州府的官道上,杨柳依依,微风习习,草棵子里的虫儿起劲儿的叫着,池塘里的青蛙鼓起粗嗓子咕呱、咕呱地唱着,似乎在抓紧时间庆贺这黑夜的最后时刻.
突然,远处,一阵马蹄声,蹋碎了黎明前的交响曲,眨眼间,从漆黑的夜色中钻出三匹快马,马上之人,不停地挥鞭抽马,驾驾之声不绝于耳。
马蹄翻飞,呼啸不断,尘土飞扬,呼吸之间,三匹快马消失在黑暗的官道上,马蹄声也渐去渐远,紧接着,一个影子,是一条会飞的影子,在官道上方的半空中,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前方,看那飞翔的速度一定能够撵上前面的三匹快马。
集镇本来离府衙就不远,说白了,就是州府的郊外,花不二之所以把江白和文娘她们安置在斑竹馆里休息是经过仔细算计的,按着他的想法,只要馆主安排人手用十里清香竹叶青醉翻了白三爷他们,他就可以带着文娘和巧凤,让铁花和裘为仙护送到府衙,直接把文娘交给朝廷派来的巡按大人,这就算大功告成,银子也没有白花。
不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尽管他计划得很好,也十分周密,可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计到白三爷是个出神入化般的人物,更是没有算计到斑竹馆的馆主会被白三爷收服,幸亏铁花和裘为仙,见机行事,终于把他救了出来。
看来原计划是泡汤了,下一步还要怎么走呢?花不二就是花不二,在马上他也没有闲着,仍然再斟酌,再盘算。
花不二思前想后,终于又下了决心,无论怎样走,也要走下去,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有一条路也许能够走下去,绕过府台,直接找到巡按大人,请求他发兵,包围斑竹馆,抓住文娘,逼迫文娘作伪证。
这么做能行得通吗,能有把握吗,应当能,为什么呢,因为嘛,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金银开路,应该没问题,再说了,巡按大人和县令大人是儿女亲家,为了花肥猪的事情,县令大人已经亲自找过巡按大人了,自己也见过巡按大人,最最主要的是,巡按大人已经收下了第一笔孝敬费,接下来能不好办吗?
花不二信心满满,一路上策马扬鞭,那消半个时辰,州府高大的城墙呈现在眼前,然而,未到开城门之时,城墙下那道高大厚重的城门紧闭,花不二到了城门之下,勒住马,扭头,侧身,把目光投向铁花,接着问道;“娘子,我们翻墙入城可有把握?”
原来花不二为了让铁花给他死心塌地的卖命,已经正式娶她为妻了,所以,她才能对花不二如此效忠,为了达到目的,按着花不二的计谋,在半路上拜江白也就是白三爷为师,刚才听到花不二一声亲切的娘子,铁花那里还有不卖命的道理,因此,他见花不二问她,立刻悄声说道;“绕过城门,有一处城墙年久失修,便于攀爬,我们这就去哪里。”
花不二又看一眼裘为仙,裘为仙立刻点头,三个人调转马头,离开了城门,恰在这时,一条黑影飞了过来,黑影只是在城门前停了一下,接着抬头望了一眼城门楼子,再看那条黑影,突然间拔地而起,飘到城墙头上,一只脚点了一下,接着飞过了城墙,消失在晨曦微显的城里。
州府自然不是县城可比的,马路宽敞,两边的房屋也都十分高大,树木繁多昌盛,可惜,黑影虽然是第一次来州府,却没有闲心游玩观赏,而是按着花不二事先告诉他的路线,沿着大马路,飞驰着左拐,又连着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广场前,广场里空无一人,天色微明,早起的人好像也还没有走到这里来,广场正中,一处高大的门楼式建筑,飞檐斗拱,两扇黑漆大门,大门外四盏红灯笼刚刚熄灭,门楼正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黑漆烫金的大匾,上书东洲府三个遒劲挺拔的大字。
黑影闪过正门,来到府衙大堂口右角,那里有一条小巷,沿着小巷朝里走不多远就是东洲大牢,黑影沿着小巷里的道路到了大牢门前,监牢外面的大门紧闭,黑影伸手,大门立刻开启,就好像有人在里面事先等着给他开大门似的,黑影闪身进去,大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映入黑影眼帘的是一面照壁,来到照壁前面才能看到又一条狭窄的通道,很显然,这是用来迷惑犯人的,也是为了防止囚犯逃跑。
黑影如同来到了无人之境,他入监门,过照壁,又接连拐了四个直角弯,通过了五道门的甬道,接着来到一条约两尺多宽的小胡同,胡同的两边是两排低矮的监房,关押一般的杂犯,胡同的南尽头,往东拐直角弯是内监所在,专门关押死刑重犯。
按着花不二的描述,黑影来到了內监。内监是一座四合院,东西南三面是普通式监房,北面有两幢无窗窑洞式监房,那是关押死刑待解女犯的女监,据花不二说,黄金贵为了防止有人劫狱,也是为了防止花肥猪和费精神逃跑,特意把他们两个人关在了死刑待解的女监里。
那条黑影来到了死刑待解的女监牢房的门前,牢门口有四个狱卒把守,看样子是戒备森严,不同于一般的牢房,黑影就是黑影,他在看守牢房的四个狱卒面前经过,那四个狱卒竟然毫不察觉。
牢房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是一把将军锁把牢门紧紧地锁着。黑影先是贴在牢房墙上唯一的一扇小窗户上朝里面观望了几眼,牢房里有两个犯人,肩扛刑具,侧卧在稻草堆上,不知道是在酣睡还是在昏迷,黑影看看那扇小窗,身子骨一点点缩小,接着从小窗里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