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红色斑竹的轻轻摆动,一个纤细的声音从竹子身上传了出来;“一千年前,九嶷山上有两只小仙鹤,春天时节,在九嶷山上玩腻了,他们一时好奇,沿着大江飞到了这里,他们在天空中看到这里的山是秃山,地是荒地,狂风吹过,飞沙走石,焦黄一片,十分荒凉,方圆百里连一户人家都没有,全没有九嶷山上的美景,不觉有些懊恼,一只仙鹤嚷嚷着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去,一只仙鹤却对他问道;“你没觉得这里缺少点什么吗?”
另一只小仙鹤回答说;“傻子都知道,这里缺少花草树木,要是有了花草树木,这里还能够如此荒凉吗?”
听了这样的话,那只小仙鹤因势利导,接着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我们这就飞回九嶷山,把那里的翠竹和花草移植到这里来,岂不是比我们随便游玩更有意义吗!”
那只小仙鹤立刻附和道;“对呀,我咋就没有想到呢!”
于是,两只小仙鹤又转身飞回到了九嶷山上,这时,娥皇和女英死去的地方,已经长出来一大片斑竹林,他们飞到这片斑竹林中降落下来,在娥皇和女英的坟墓边上,挖出来两颗竹笋,急忙又飞回到了那个荒凉毫无生机的地方,种下了这两棵竹笋,十年后,这两棵小小的竹竹笋繁衍出来一大片竹林。
竹林有了,山一点点变绿了,水草也丰满了,从江北来了第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在竹林边上盖了一座小竹屋,靠垦荒种地编制竹俱过日子,这户人家有个小男孩叫竹竿,竹竿三四岁的时候整天在竹林里游玩,视同竹子是他的伙伴,和竹子交朋友,遇到狂风骤雨把竹子吹到,他就会把竹子搀扶起来,重新埋好,等到他七八岁的时候,开始把竹林里的竹子种在了自家的房前屋后,从那时开始,无论春夏秋冬,阴睛风雨,竹竿经常会站在竹子身旁去观察竹子的生长变化情况,琢磨竹枝的长短粗细,叶子的形态、颜色,每当有新的感受就情不自禁,手舞足蹈,一天夜里,他梦到一对仙鹤给他衔来了笔和纸,并且让他铺纸研墨,把心中对竹子的印象画在纸上。
第二日早上醒来,他真就看到在他自己制作的小竹桌子上铺着一张白纸,边上还有笔和墨,凭着他的记忆,他来到桌子前,挥毫泼墨,画出了一棵斑竹,但是,他感觉很不满意,怎么办,他重新来到竹林里,找到一棵最漂亮的斑竹,站在斑竹面前,仔细观察,细心体验,时光飞逝,竹竿在那棵斑竹面前站了七七四十九个日夜,等到他回到屋子里,再画那棵斑竹子的时候,竟然能够一气呵成,那棵斑竹子就好像真的一样,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不过,竹竿并没有满足,而是拿着那张画有斑竹的纸,来到了竹林里,站在那棵斑竹前面比对。
竹竿比对的正出神的时候,天上突然狂风大作,接着雷电交加,竹竿急忙把画有竹子的纸揣进了怀里,这时候,瓢泼般的大雨从天而降,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雷鸣一声接着一声,竹竿刚想跑回家避雨,却见一道闪电,接着一个霹雳,正对着那颗斑竹劈了下来,就听咔啦一声,斑竹被雷电击中,倒伏在地上,这时候的竹竿顾不上风吹雨淋,也不管那闪电雷鸣,他猛然跃起,紧紧抱住了那棵斑竹。
然而,天公并未就此作罢,就在竹竿抱住斑竹的那一刹那,又是一个霹雳,击在竹竿身上,竹竿的身体立刻被雷电击穿了,他身上的鲜血染红了那棵斑竹。”
江白正听得揪心,却不料,斑竹说话的声音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嘤嘤嘤地哭泣之声,江白立刻小声问道;“斑竹为何哭泣?”
哭泣之声还在继续,江白刚想再次发问,却传来了绿衣抽噎着的声音;“回主人,我们是在为我们先祖的感人事迹而哭泣。”
“什么,那是你们的先祖?”
“是的,”斑竹不再哭泣,接着又说道;“第二年,就在竹竿被雷电劈死的地方,长出来一对并蒂莲里的斑竹,其中一棵竹子的竹竿浑身彤红,另一棵竹子却是翠绿欲滴,她依偎在那棵红竹子身上,显得是那么脉脉多情,每当微风吹过来的时候,他们还会翩翩起舞。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百年,这天恰是清明时节,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无风无雨,阳光温柔地照射到竹林里,巧的是在碧蓝的天空中的东方,远远飞来一只仙鹤,仙鹤的背上骑着银须白发的东方太岳老仙翁,老仙翁的后背上背着个酒葫芦,他从天空中看到这片竹林郁郁葱葱,十分繁茂,竹林里还隐隐透出来一股仙气,直达云霄,这东方太岳老仙翁,骑在鹤背上突然心念一动,暗想自己去终南山访友也不在这一时,于是,他轻轻呼唤道,鹤儿,鹤儿,到哪竹林上空落下,仙鹤立刻在竹林上方盘旋了一圈,接着落到了那棵并蒂莲里的斑竹上。
巧,真巧了,什么是巧,缘分就是巧,仅有巧还不够,还要有合,只有巧和合在一起,那才叫机缘,那才叫天赐,那才是真正的巧合。
老仙翁见仙鹤落到了并蒂莲里的斑竹上面,立刻手捋银须,呵呵呵笑道;“好你个鹤儿,什么都瞒不过你,那好,我就成全了这对煎熬了几百年的情侣吧!”
老仙翁说完,从仙鹤背上飞了下来,来到了斑竹下,用手抚摸着那棵并蒂莲里的斑竹说道,好一棵九嶷山上的多情种子,好一棵人见人爱的斑竹,老不死的和你有缘,说完话,他拿起后背上的酒葫芦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半天,然后,倚在斑竹身上就睡着了,东方太岳老仙翁本是去终南山访友的,只因在天上被这棵并蒂莲里的斑竹所感化,这才按转仙鹤,来到凡间,要成全这对苦苦清修的恋人,
东方太岳老仙翁这一睡就是七七四十九日,在四十九天里,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不能惊醒老仙翁,到了第四十九日的子夜,老仙翁从竹竿上欠身,直腰,接着打了个哈气,抻抻懒腰,拿起酒葫芦,给斑竹的根须浇了三滴,然后说道,‘出、出来,日出不可,日落也不可,非我之能,天地造化,非我之功,日月浇灌。’
老仙翁说到这里,起身站立,想要离开,却又意犹未尽,就见他围着那颗并蒂莲里的斑竹走了一圈,嘟嘟哝哝地口中说着什么,然后,停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满意了,他才喊了一声,‘鹤儿!’
老仙翁的话声刚刚响起,那只仙鹤已经从东方的天际煽动着翅膀飞来了,他降落到老仙翁身边,等到老仙翁跨到背上后,一声鹤唳,飞入九霄。
正所谓,昔日乘鹤已自去,此地空余斑竹林,老仙翁乘鹤飞去,那片斑竹林在第二日子夜,却变得疏密有致,有的地方间隔很远才有几棵斑竹,有的地方挤挤压压,密得透不过气来,站在竹林边缘,远远望去,依然出现了一条小径,沿着那条小径就好像能通到竹林深处,不过,要想再找到那棵并蒂莲里的斑竹,那里还能找得到呢!
正所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那一夜,天河降下甘露,却集中到了那棵并蒂莲里的斑竹身上,从竹稍上开始,一夜的甘露,让他滋润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刚过子夜,斑竹一阵摇动,紧接着,从竹身上钻出来一个姑娘,姑娘十分单细,分外瘦弱,腰只有竹竿那么粗,胳膊和大腿只有竹枝那么细,只有头发却如黑色的瀑布般飘在脑后,姑娘十分美丽动人,瓜子型脸蛋,肤色微微泛绿,那双碧眼闪着绿波,转动起来,却也有含情脉脉的样子,姑娘前胸稍为隆起,后面稍稍高翘,好像没有穿衣服,她却浑然不觉,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姑娘从斑竹里走出来后,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和身躯,然后凝目远眺,过了一会,似乎意犹未尽,也好像感觉很不顺心,因为她那样子实在是纤细骨感,于是,她转动眼珠,小嘴悄悄一抿,身体旋转起来,当她围着那颗斑竹转了一圈以后,再看那个姑娘,绿油油的脸庞变成了白玉般的颜色,束腰高耸,身穿一身绿纱裙,细长白净的大腿,随着纱裙的摆动县露出来,是那样吸引人,好一个亭亭玉立的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