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嬴在她后一步进来的,他看到楚乐瑶时,也愣怔了下,似是想了下,才将这个素面朝天却秀美灵动无双的绝色少女同那个灰头土脸的假小子打扮的乐秋重合到一块。
“灵曦,闭嘴。”他伤势还没好,但不想继续留在盟主府耽误时日,本打算启程离开的,谁料听灵越说,盟主府发生了命案。
死的还是最小的弟子,叫阿樱的少女。
而听见浩浩荡荡的动静,他就叫灵越扶着他过来看看了。
乐秋给了他解毒丹这事,他也听灵越说过了,所以不管怎样,如果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他能帮上忙的话,还是来看看比较好。
“这位姑娘,跟我们走吧!”
衙门的人在后面等了半天,见他们僵持不下,不禁直接拿着枷锁上前要拷走楚乐瑶。
阿羽见状,登时面带怒容,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在蓬莱上不需要循规蹈矩,只需要像个普通少女那样长大,但这好歹是王爷的亲生女儿,郡主之尊,这些人仅凭着一个香囊就想定罪不说,还要拿枷锁拷郡主?
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看谁敢!”
楚乐瑶还未说话,就见阿羽的剑往前刺了一下,见状,衙门的人也拔刀了,江晚星忙出来想要打圆场,却听阿羽冷声道。
“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奉劝你,别动我家小姐。”
楚乐瑶下意识想要藏一下自己的令牌,她总觉着羽姨一会要将令牌亮出来了……
她可不想这般高调地在这么多人面前仗着身份来洗脱。
她想自己推翻这些莫须有的罪证。
“怎么,她是什么人,我们动不得?不过一帮乌合之众,管你是什么帮派的大小姐,今日,就跟我们走一趟,杀人偿命!”
“你让这些武林人士出去,我们单独谈。”
阿羽抿着唇,果然,扯过了楚乐瑶手中的令牌,但没有立即露出来。
这些草莽居然敢这般诬陷,如非必要,她不想让小姐的身份暴露在这群人面前。
但为首的捕快却笑得邪气,眼神不客气地扫过楚乐瑶漂亮的脸,眼里是叫人不舒服的打探。
“什么身份,呸,今天必须跟我去公堂画押认罪!”
什么?直接画押认罪?
徐青染冷了脸,还没出声,江晚星便不认同道,“差爷,你们还未查清真凶,怎可直接押着人去画押认罪?岂能这般草率?”
这么急着抓人当凶手,衙门是想判个冤案出来不成?
还是想随便找个人定罪了了事?
“你是衙门还是我是衙门的人?别以为你们江湖人就可以枉顾律法——既然找到物证,她也和死者吵过架见过面,和死者死的时间吻合,没有不在场的证明,那就是她了呗!”
“简直可笑!”这话却是楚乐瑶说的,“我堂堂北国的律法,竟被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当做儿戏随意践踏!尚未勘查过现场,审问过嫌疑人,寻找人证,仅凭一个不知何时掉的香囊便要治我的罪,你们这般不将命案当回事的官府,对得起自己头上的帽子,这一身衣服吗!”
她常听爹爹说,北国在皇叔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律法严明,在皇城之时,虽说有不少她看不惯的王孙贵族之间的龌龊,但她所见到的北国,是一个太平盛世。
她从未想到,在江都,离皇城相隔甚远的地方,官府会是这样的草率和无能。
这番话,无疑是激怒了这群捕快,“黄毛丫头不知死活,还费什么话,将她拿下!”
“好,好得很!”阿羽这下也不管旁的了,主子说过,必要时令牌和血统就是最好的解释和护身符,她不想以身份逼人,但如今这群人却这般荒谬,她冷着脸,将楚乐瑶的令牌高举头顶。
“我家小姐乃当今端亲王之女,系北国皇室陛下唯一亲封的长乐郡主!尔等草民见到皇家郡主,还不速速跪拜行礼!”
楚乐瑶小脸绯红,不知为何,被当众揭示身份,叫她耳根都红了。
像是打不过别人,只好搬出父母的小孩儿似的。
但是她也知道眼下可不是她矫情的时候,这衙门办事如此不讲章程历法,可悲的是,如果她是个平民百姓,此时已经被当做替死鬼冤死了。
因为郡主的身份,才能避一时祸端。
所有人都愣怔不已,皇家郡主?
这,这么大的来历?
“切,这令牌就一定是真的吗?冒充皇室郡主可是死罪……”灵曦还要说什么,却被灵域一把捂住了嘴。
他额头冷汗,谁这么不要命冒充郡主的身份啊,整个北国就一位皇室郡主,当今皇上当做亲生女一样宝贝,端亲王和端亲王妃更是如珠如宝地宠着……
江晚星和灵嬴还有徐青染皆是震惊。
乐秋,居然是郡主?
她,她不是姓乐么?
楚乐瑶有些赧然地朝看着自己的徐青染投一个抱歉的眼神,“徐姐姐,我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只是……”
后面的话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的身份和姓名包括容貌都隐瞒了众人,这当中,她觉着最抱歉的就是孟不斐,其次便是很投缘的徐青染了。
徐青染只是短暂地愣了下后,便主动要行礼,“见过郡主。”
眼神却带了点安抚的意味,无妨,她能理解,这么尊贵的身份若是四处暴露,只怕招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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