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他们与向烟一起,走向了通道面前。
无数的魔物从通道钻了出来,与曹家父子的人马打在了一起,云策细看之下,才惊觉说道,“他们都被魔化了?!”
“是,螣蛇用的还是千年前的办法,将冥界之人悉数魔化。”
向烟道了句,当即做出了一个决。
云策与司舟也不再废话,浩荡的真气倾泻而出,与向烟手间涌出的龙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紧接着,天空之上浮出一黑一白两道兽影,巨大的玄武与白虎之相齐齐嘶吼一声,融入道了那方光球之中。
只见那方光球疯狂旋转起来,撞向张开大口的裂缝,似乎要将其填满。
眼瞧着云策向烟几人皆是面露冷汗,而那巨大的黑缝,闭合至一半忽然停止,与炽烈的白光死死抗衡。
焱融率先踏前一步,道,“我来帮你!”
如炙火一样的真气骤然从长刀中扑向那团炽烈的白芒,焱融身后的众人,立即回过神,大喊一声,“我也来!”
无数的真气从二人周围汇聚到那方炙烈的白芒之中。
被光晕渲染下的云策,脸上不禁出现一丝动容。
白光骤然大现,方圆百里都被圣洁的光芒笼罩,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而那些没有意识的魔物,则顷刻间荡为了寒烟。
等众人再睁眼,那原本如黑洞一样的入口,竟恢复成当初月牙一样的形状。
向烟面色肃容,道,“只能维持一些时候,必须要将鬼玺夺回来才行。”
事不宜迟,云策也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并肩飞快的朝仙流海岸边飞去。
在路上,向烟将在冥界遇到的事情一一将给了云策。
原来,早在他们一入冥界,便发现整个冥界都被魔化掉了,螣蛇早就控制住了冥界。
对方发现曹家父子有异心,但又怀疑他们知道冥王的去向,便将他们关了起来,而后就被师非正所救。
短短一席话,云策却深知期间的不容易。
云策眉头蹙起,道,“找到冥王的下落了吗。”
“找到了...”向烟说的有些犹豫,随即瞧了眼面无表情的师非正,没有说话。
反倒是师非正,眉头动了动,淡淡地说道,“死了,不过将冥王印记传给了我。”
云策了然,随即问道,“神魔两界封印没动,螣蛇,也就是天魔将当初被你埋入在封印之中,又是如何再现的。”
向烟眉头也紧紧皱着,“我想这应该不是他本体,具体用的什么办法,只能问个苍旻了。”
云策默然,她原先一直以为螣蛇是苍旻的手下,万没料到,对方竟与天魔将是同一个人。
几人飞驰的速度极快,而身后的人更是急不可耐,用上了全身力气飞驰,竟意外的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当听了几人一席话面色又变了变。
冥王,神魔...
这一个个人的来头,都让他们这些人界的修士不由晃神。
但转瞬他们就回过神来了,因为面前浮现出了一个生灵涂炭的战场。
一道巨大的光幕沿着岸边撑起了一方光罩,抵挡住了冥界大军。
上方音华上仙持剑带着一众无上坞之人与冥界首领死死对抗,下方苍离道人苍白着一张老脸,竖起了屏障。
玄冥观和破岳剑宗,还有乾坤阁的弟子在前线死死抵抗。
但这结界本就起的仓促,不少魔物冲进光罩,扑向了镇中惊慌逃命的居民。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
仙流镇的三千镇民,化作一地残尸躺在地上,不少魔物啃噬着尚有余气的百姓。
云策身后的人皆是不忍地闭上眼,心中悔恨万分,暗暗骂着自己,随即又想到他们向来不服的玄冥观和无上坞,此刻早就默默的做好了准备,又不禁万分惭愧。
云策扫了他们一眼,脸上没有表情,冷冷地说道,“有功夫在这后悔,还不如下去帮忙!”
说完,她就化作一道虚影,率先杀向上方交斗的主战场。
一剑就是一排尸体。
此刻云策面色阴沉,面前挡着的魔物,只是眨眼之间,连惨叫都不曾发出,就无声无息的坠了下去。
“阿云...”
无上坞的人自然认出了云策,不禁一阵恍惚,只不过不断涌过来的魔物容不得他们分身,转身就得持剑继续投入战斗。
音华上仙见云策来了先是面色一喜,随即立即大喊道,“云儿,去帮苍离完成结界。”
云策又看了一眼音华,随即暗自银牙一咬,朝苍离道人那边飞去。
向烟见状立即与师非正等人飞身加入音华上仙战局。
冥帝鬼将罗刹尽出,加上又被螣蛇魔化修为暴增,就算向烟与师非正联手,也只能挡住攻过来的冥帝和他的四大天王,却无法顾忌身后那些虾兵蟹将。
蓝怀胤等人毫不犹豫的替他们挡住剩下的一批冥兵,焱融他们身为一方大能却能应付,但手底下的那些弟子修士,面对这些冥军却是吃力无比,没过多久,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云策飞快的来到苍离道人身边,二话不说,将力量打入面前的太极阵图之中。
紧接着又是一道流光汇了进去,云策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司舟,蹙着眉问道,“可还行?”
虽然对方不说,但一路上她也发现许是因为才恢复的原因,身体却还是很虚弱。
司舟垂眼瞧着她笑了笑,“有你在,就行。”
云策抿了抿唇,虽未说话,心底却是一股暖流淌过,云策与司舟的力量加持在其间,原本半透明的太极阵图也变得清晰起来。
但仙流海延绵万里,想要竖起一方结界又是何等困难。
只见苍离道人苍老的一张脸已经变得灰白,两手仍是一动不动顶在前方。
仙流海上乌云蔽日,厮杀之声连绵不绝,高空之中不断有尸体被击落下来,而死的最多地,便是挡在最前面的无上坞之人。
无上坞隐世数百年,他们的装扮不像五派弟子那样精致规矩,每个人穿着的,是凡间最为平常的粗麻布衣,平日若放人群之中,当真不会有人看出来,他们是一介修士。
而此刻,那些普通不过再普通的凡人,死死挡在众人的最前面,他们没有法器,但一个人,便是一座墙,一面无摧的盾,想要过去,只能从尸体上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