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异变,快去通知掌门!”
只见万山岭深处爆发出一阵华光,霎时,缭绕在森林上方的云雾翻涌不止,滚滚涌向那出华光。
此时正在议事宋子御等人已经被惊动了,他们快步走了出来不由有些呆滞,随而宋子御像是猜测到什么,转身朝蓝怀胤说道:“吩咐下去,所有人整装待发,听我号令随时准备进攻。”
蓝怀胤先是一愣,转而脸上挂起肃然之色,转身快步的吩咐了下去。
焱融眉头紧皱的问道:“到底什么回事!”
旁边的空觉大师道了声佛号,沉声道:“以前我便听闻这万山岭上方的迷障是深处的大阵所设,但从未有人发现大阵的踪迹,而今这番景象,莫不是有人在破阵!”
宋子御目光闪了闪,道:“阵快破了!”
绝涯谷
“苗方,发生了什么事,传言那弥天大阵不是被封印在地底,无人进得去吗!”桑德急冲冲的走进石殿,颇有焦急的问道。
苗方铁青的脸说道:“你问我,我问谁。”随即他重哼了一声,“破了就破了,你去传令下去,让教徒将药人都准备好,今天就跟让那群名门正道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桑德瞧对方还是如此坚持应战,眸子不禁沉了下去,语气却还是如常道了句“好”,随即出殿往药池那边走去。
.....
巨树旁边,舞弘早就被这股气势吓的退出十几丈外,只见方才的千年古树已经被浓郁的云卷风覆盖,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哼,搞什么搞出这...”一股轻风袭来,舞弘猛地睁大眼睛,欣喜的冲前方人叫道,“主上!”但她随即就想到对方来此的目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来人对舞弘的喊声置若罔闻,紧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异象,一抹金色的流光从他手中现出,似灵蛇般钻进了那股骇人的风暴中,山洞之中的景象徒然呈现在虚空中。
司舟脸上立即沉了下来,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担忧,就连身后的舞弘看的也不由低呼出声。
画面中的云策已经被水幕包围,只能依稀见着一个黑影,仙鹤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躺在地上失去了灵气,周边巨石上的光柱里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形成一道诡异的阵眼,将云策包围在正中间。
其他人不知道,但司舟心里清楚这个大阵是谁设在其中的,就算他现在如何担心,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站在这里看着,脸色越来越沉。
忽然,画面中的水幕猛地被斩开一条巨大的裂缝,紧接着两道、三道,最后成千上百道缝隙崩裂开来凝聚成冰渣掉在地上。
以云策为中心,寒气肆意扩散,巨石上的光柱和五彩斑斓的光线登时被也被凝住,顷刻间整片山洞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司舟脸色当即转阴为喜,但想到之后的事情不禁又黯淡了几分,脸色风云变幻之后,淡淡地对身后人说道,“走吧,去和夜一汇合,我有事要说。”
舞弘愣了愣:“主上不出手么”
见司舟没有出手的架势,舞弘心里不禁窃喜袭来,但转瞬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心从云端跌入谷底。
“我的夫人,自然能行。”
这边的云策目光深沉的看着被凝成冰块的山洞,要不是因为烈邪剑被寒冰神铁加持过,有凝冰之力,她怕是早被那海水抽干灵力窒息而死。
此时她全然明白脚下是一处阵眼,云策冷笑一声,跃至空中双手合握烈邪,凌厉的剑意形成一道巨大的虚影,随她一声轻喝,直接朝脚下空空如也的大坑斩去。
“咚咚咚!!”
就在剑尖插入地面的瞬间,五块巨石剧烈的震动起来,云策柳眉一竖,双手松开长剑,连番作决猛地又将剑柄一推。
轰——!
五块巨石瞬间化成粉末,整片大地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此时仙鹤像是来了精神,撑着双翅飞了过来,云策见状立即伏在它身上,只听云踪长鸣一声,仿佛拼劲全身力气一般,猛地冲向头顶。
就在他们穿过石面的瞬间,整个结成冰的山洞轰然倒塌。
以云策此处为中心,庞大的云卷风如海浪退潮轰然冲散,整片万山岭百兽齐叫,上方再无一丝云雾,翠绿的连绵大山在月色的衬托下清晰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帐篷外的宋子御眼中精光骤现,洪亮的声音回荡在营地上方,清晰的传入千万修士的耳中。
“万山岭迷障已除,众人听令,进攻绝涯谷!”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没了顾忌御空而起,成千上万的点光像密密麻麻的狂蜂,如蝗群过境冲向远方泛着乌黑瘴气的山谷,漆黑的夜空登时便的璀璨不已。
“苗方长老!大事不好了,四派攻过来了,那弥天大阵不知被谁毁了,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要冲过来了!”
一个黑袍属下慌慌张张的跑向石殿门口,冲苗方焦急的喊道。
苗方早就看见远方飞驰而来的漫天光点,震怒之下啐了一声,怒道:“怕什么,去,让所有人准备将药人放出来!前面给我严防死守好了!”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那弟子战战兢兢的回答了声,见苗方摆摆手,立即转身跑出去传令。
这边云策从古树中一跃而出摔倒了地上,只见云卷散去,那颗参天的千年巨树竟然顷刻间四分五裂轰然倒塌在地上。
“咳咳..云踪你怎么样了。”云策挥了挥周围因为剧震动扬起来的尘土,慌忙将趴在地上的仙鹤抱住。
云踪用红色的肉冠蹭了蹭她的脸,随即立起来鹤鸣一声,展开洁白的羽翅,看着云策。
云策眼里泛着心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现在还能飞?”
庞大的仙鹤轻轻点了下头,又似为了证明一样将长颈高高扬起。
云策看着远方疾驰过来的漫天璀璨的光点,不再迟疑,翻身便坐在云踪的身上。
鹤鸣响起,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白色的衣袂和发上的红绳迎风狂舞,眼前之景只剩下一片翠绿和细绒的羽毛,再无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