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松心里佩服,面上却端着来自于长公主殿下高贵冷艳端庄等一系列添加逼/格的表情,对叶氏淡淡道:“本宫这也是为了她好,没什么心眼,可不就容易被欺负吗?本宫给她个教训,总比便宜别人好,如果连这点接受能力都没有,今后还见什么人?别用那缺心眼的脑子去丢皇家的脸面,本宫丢不起那人。”
叶氏:“???”
她震惊,这说的是人话?
“渺松……”
“别叫渺松,请叫本宫公主殿下。”
“……”这话没法接,她尬笑:“是是是,公主成大姑娘了,有当年姐姐的风范,可这抄书一事,请公主殿下从长计议。”
云渺松闻言美眸动了动,落在那满脸褶皱,笑出强大的脸,不动声色别开视线,深以为然:“嗯,坤王妃放心,等三个月后本宫会从长计议的。”
叶氏脸色一僵,这三个月,惩罚不都罚完了吗?
到时候还用她思考?
长公主怎生这般难缠,曾经她虽然任性,可也不至于六亲不认,云渺松才不会去考虑她想什么,她袖子下面的手无聊地跳手指舞,袖子外依旧端庄秀丽,哪怕一身素衣,依旧难当无双的容颜。
她睥睨叶氏,终发出最后的警告:“养不教,父之过,如果坤王妃再继续纠缠下去,本宫难免会怀疑,这背后有什么人在指使,到时候闹到前朝,本宫可是保不住你们。”
如果闹到前朝,牵连到坤王爷,哪还有好果子吃?
叶氏总是又万般不满,也只好憋回去,临走之前云渺松在后面提醒:“本宫派过去的丫环会每日禀报,便劳烦你们照顾了。”
翠草不是爱和奇思郡主玩吗?
那便玩个够……
叶氏脚步一顿,虚虚地行礼快速离开。
她怕再不离开,心里压不住火。
云渺松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睛,起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犹如猫儿般迈着步伐回寝。
“哎呀,和这群牛头马面说话真费心思,难搞,头疼。”
跟在长公主殿下身后的一众宫婢:“……”
是的,浪费口舌欺负人可真让您辛苦了。
……
乐极生悲,白日里云渺松雄赳赳气昂昂反欺负回去,夜里无端做了噩梦。
梦中男人造反成功,坐在皇位上,脚下踩着一个尸体,他大长腿随意一抬把尸体踹到一边,距离很近的云渺松被崩了一脸血。
随即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飘到龙椅旁,与那张帅气的帅逼脸怼了个正着,男人动作一顿,沾满鲜血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他的手骨节分明,却十分苍白,摸在脸上的触感冰冰凉凉,还有一股血腥味,云渺松甚至觉得,那血在自己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耳边的厮杀逐渐远去,这一刻似乎只有他们二人,独处在此……
男人微微弯腰,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抚摸着她,他们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稍微再向前,便可亲吻到对方。
忽而他靠近了,清凉的气息喷洒在她唇畔,然后——他徒手掀开了她的头盖骨。
血滴四溅……
“还敢不敢踹我?”
“嘤~”
偌大的寝殿内,足够睡三四个人的大床上,云渺松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双手抱头嘤嘤嘤~
“哎?”
头还在。
脑袋上是实心的,云渺松眨了眨眼睛,摸向额头,上面竟沁出一层冷汗。
她:“……”
呸!
这点出息,不就一个头盖骨吗?
怎么吓成这样!
可是……真的好恐怖……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真的不敢踹,反派的屁屁谁敢踹啊。
生活不易,炮灰叹气:“来人,洗漱!”
这些时日,她早就可以面对众人的服侍脸不红心不跳了,甚至有一丢丢享受。
没办法,咸鱼一样的生活,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神马的太爽了。
伺候完这位主子,翠花欲言又止:“公主……”
“怎么了?”云渺松吃完饭,优雅地拿出帕子擦擦嘴,又漱了漱口,用眼神示意她说。
“顾世子昨日从宫中回去,今早生了一场大病,宫中请去大半太医,说是世子自幼身体病弱,入水没来得及医治,受了风寒,还可能留下其他旧疾!”
“噗~”
云渺松一口漱口水差点没咽下去,好在及时抢救,才没太狼狈。
她一双美眸瞪得老大,犹如猫儿般圆圆的,还是一只踩到猫尾巴的猫。
“病了?”
靠靠靠。
说起来这些锅昨日都甩在她身上,这病了岂不还是她的锅?
忽而云渺松捂住脑袋,一脸痛苦面具,吓坏了众人。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可是旧疾发作?太医,快叫太医,公主旧疾发作了!”
“公主您先会寝殿休息,太医马上来。”
云渺松瘫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闻言非常丧气道:“不用,你去叫仵作,定要让他完美地保存好本宫的头盖骨。”
众人:“???”
见他们一脸似懂非懂,云渺松放下手长叹一口气站起来。
“走吧,本宫决定先去抢救一下。”
抢救一下自己,再看看对方病得重不重,不严重能凑合活就甩一下锅,严重就偷偷嘎巴一下弄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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