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必要么?!”许湛心像被突然捶了一拳,差点没上来气,“没男人了?要特么你们启帆干嘛吃的??”
“有!”叶启明正色道,“可一个队伍只有六个名额,一个掉链子的都不行!一旦预选她撑不过去,根本谈不上去东京!”
什么?!许湛惊,这特么什么破比赛?!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她曾经得过东京设计奖,他以为出了钱送她来只需要动动笔动动嘴就行,剩下的全给男人做就行,这怎么……
“老许,开始我真以为你是送她来玩儿的。这一个月下来,怎么说呢,她是玩儿这个的,也确实当回事儿了,女孩儿家是真不怕吃苦啊,一点儿不惜力,就冲这个,启帆的名声值这一趟。”
许湛哪有心思听他扯这些,心早被赛道上的人牵去了,一把扒拉开叶启明就要走。
“等等!给你看个东西。”叶启明叫住他,“老秦!”
老秦把手里的一卷纸张递过来,叶启明接过展开给许湛看,“这是她的草稿。老秦说,发动机改装提高了近一倍的动力。”
面前是一张复杂又精确到小数点的改装设计图,许湛看着眉头没有展开,“到时候有时间这么搞么?”
“没有。”老秦答,“可是距离东竞赛还有一个半月,她可以的。”
这回答也过于霸气了,许湛惊得挑起了眉,叶启明笑。老秦扭头对身边的人说,“走吧,哥儿几个,别让队长一人儿跑了,咱也练练去!”
“好咧!”
“先别跟她说我来了。”许湛赶忙说。
“行!”
三个大男人通通地下楼走了,很快操场上就出现了壮硕的身影一路追赶。女孩看到他们来,加快了速度,空旷的场地了传来他们的说笑声。
“老许啊,”叶启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老秦以前北方一汽的机械师,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么?”
“说什么?”
“他说:老板,这可能是启帆距离决赛最近的一次。”
眼看兄弟皱眉不吭声,叶启明笑,“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我猜你不知道,不然你不会拿钱来打我。她不但专业过硬,临场能力也强,所以,你说我还拦着她练么?现在她去东京的唯一障碍就是她自己的体力。”
场地上三个大男人很轻松追上了她,女孩跑得开心,突然大步朝前,双腿助力身子一侧,双手撑地,一条线连续两个漂亮的侧手翻,随即跳起来连蹦带跳地跑了。
许湛瞪大了眼睛,“这,这也是必须的??”
这回叶启明可真惊讶了,“艹!你特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这丫头可喜欢拿大顶了!有时候一个人烦了,不能集中精神,她就大头朝下,谁也不敢靠近。要么就是跑起来高兴了就这么翻,像个蚂蚱似的。”
你丫才蚂蚱呢!许湛咬牙。
……
深秋的京城一入夜就起风,气温很快下降,可场地上那几个人却是各种各样的训练项目,直到快十点才算收工。
叶启明早走了,走之前把场地监控室的钥匙给了许湛,交代说这里有巡夜安保,很安全;如果想弄吃的,厨房里可以做,也有晚上订的餐和各种配料,最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夜里悠着点,少惑乱军心!”
妈的!
她的房间在一楼,女更衣室的后门通道,非常私密,不是启帆的老员工都不会知道有这样的所在,许湛暗自对兄弟说了声谢。
抬手,轻轻叩门。
“哎,稍等一下!”女孩儿的声音,“秦师傅么,我换一下创可贴,马上好啦!”
轻轻转动把手,门没锁,许湛打开门。
“哎!等……”
她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马尾散了,发丝乱蓬蓬的,工装连体衣一半褪了下来挂在腰间,里面只有吊带背心,一眼看到他,小脸一愣。
“迟心……”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么?”
小声儿好哑,许湛一皱眉大步过去,一把将她狠狠地摁进怀里。
“啊,别,别,我……”
头发湿的,衣服潮的,背心都能拧出水来,她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许湛低头,冲着脸颊、额头、鼻子、唇,用力啄。
“嗯,嗯……”她摇着头躲,“不……不要……”
他咬牙,“不想我,嗯?”
“不是,我,我脏呢……都是汗臭……”
她一直缩,他只能罢了,却更用力裹紧怀里。
她还是挣,推,“松开,我的手,我的手……”
许湛这才反应,赶忙松开些,贴他胸前的小手,摊开:手掌指根部已经全部磨破了,左手像是涂了一些药,右手还没有,都是血!许湛惊得失声,“怎么弄成这样了?手套呢?!”
“你看,衬衣都弄脏了……”迟心皱眉,男人挺括的西装衬衣好几处血污,“不好洗呢。”
许湛哪里还顾得,赶紧带她在椅子前座下,蹲//下身拿过药。
捧着小手,他轻轻擦药,血红的嫩皮肉看得他心惊肉跳,“嘶……疼么?”
他眉头这么深,眼睛好温柔,迟心看着看着,忽然也不知怎么了,鼻头一酸,“嗯……”
她嘴巴一瘪,眼泪吧嗒掉了出来,许湛心疼得搂进怀里,“不怕不怕,以后得做好防护,懂么?明儿我就骂叶启明!特么混蛋,怎么能给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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