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地吸了口气,嘟起嘴巴想去吻他,可刚刚碰到他的唇一点点,他就抬起头,大手一把搂着她的头扣进怀里。
也好,她就想这样。
“你……”她想问: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会的?为什么呢,可是怀里太舒服,嘟囔着只出来一句:“怎么样……”
“饿,饿死我了。冰箱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你绝食啦?”
“……有面包片的。”
“没了,我都吃光了。”
啊?甜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这是才注意到,屋子里有咖啡香,他居然喝咖啡?“你煮咖啡了?”
“嗯。好苦。”
“这么晚啊……”
“整整一壶,都喝了。”
“干嘛啊,还要工作么?”
“要,”他俯下来轻轻咬住她的耳朵,“不喝,今晚我撑得住么?”
她笑了,这一次,能看到那两个酒窝。许湛愣了一下,咬牙,“好了,去洗澡吧。”
“……我不。”
“抱得我都出汗了,不洗澡?”
“不。”
她嘟囔着,软软的身体,就是不撒手。
“怎么了?嗯?”他问。
“我一定……是醉了……洗清醒了……怎么办?”
真没办法,他低下头用力啄了一下,“听话,去洗。”
“……我不。”
“能这么站一晚上啊?”
“能。我就这样,一晚上……”
“那我走了。”
这句,立竿见影,她抬起头。今晚真是醉了,稀里糊涂的样子,看得他牙根儿都痒,“去洗澡!”
“我!”
油盐不进的小劲儿,许湛真是磨不起了,两手一掐,抱起来,进了浴室,拉开浴帘,往下放任。放不下,还是牛皮糖一样粘着。
“我就在这儿看着你,洗澡,好不好?”
“……你就在这儿?”
“嗯。”
又等了一下,她这才慢慢松开手。
浴帘拉上,脱衣服。正准备打花洒,脑袋探出去看了一下,男人抱着手臂,靠在盥洗台边。
缩回来,心里悄悄地念:其实刚才,死了也行……
花洒的水突然浇下来,一个激灵,人终于清醒些了。
一边洗,时不时偷偷在浴帘边上瞄一眼。心里怪朵朵,带那么多酒干嘛,刚才……她一定表现得像个神经病。
现在他在外面守着,一会儿洗好了……可怎么好呢?打开浴帘就见?还得稍微打扮一下吧?虽然也没什么可打扮的,至少吹吹头发,擦擦香喷喷的霜,好闻一点。
“那个……”
“嗯?”他应道,“怎么了?”
“你出去吧?”
“不看着了?”
“出去吧。”
“好。”
他没再说什么,出去,关上门。
花洒一直淋着,她愣了一会儿,赶紧洗,好好洗,洗干干净净的!
关掉花洒,心里甜滋滋地盘算着:刚才就这么被抱了进来,也没有拿睡衣,不过没关系,反正……一会儿也不需要了。浴巾包裹就好,上次朵朵怎么教的来着,很性感的裹法还不会掉。
对着镜子,比划了好一会儿总算搞好。正在胸前的结,稍微遮掩一下平胸,来点错觉,嘿嘿。
擦好身体乳,再来一点点的香水。头发吹吹干,稍微做点发型,虽然也都会被枕头糟蹋掉,但是浴巾打开前还是可以美一下的,用朵朵的话说:腔调还是要有的。
镜子里,脸颊泛红,有点太红了?刚才特意用了凉水就怕蒸得红萝卜一样,这怎么还是红呢?有点土,要不要擦粉?算了,不要给他吃一嘴的粉。
一切就绪,开心地一把拉开浴室门。
一片漆黑。
……
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铺在客厅的地上,安静,黑暗,像无数个平常的夜,她睡不着……
他根本就没有来。天哪……她是得多醉多想他才会有这种幻觉?
明明就是很远,明明就不可能,可是她这么想他,想得这么具体,现在更想了……
“许湛!许——湛——!!”
她哭了,也真的清醒了,声嘶力竭地喊,几乎是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都喊了出来……
突然,“啪”一声,卧室的床头灯亮了。
她猛地愣了一下,冲进去,大男人半卧在床上,眯着眼睛,笑,“大半夜的,叫什么?”
刚洗出来的小脸白里透红,晶莹透亮像个瓷娃娃,此刻挂着泪珠儿,上了霜似地透着凉气,懵懵的样子,好可爱。许湛忍不住正要起身,她忽然一扁嘴巴,跳上床,他赶紧一把接住,哇一声,她哭出了来。
呜呜的,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哭,从来没有。那天被车场的人那么凶,都一滴泪没掉,这会儿竟是委屈成这样,趴在他肩头,瞬间一片湿。许湛用力抱着,“好了好了,逗你玩儿呢,啊?”
“本来……本来就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啊,傻丫头,都抱半天了还能错?”
“跟,跟做梦一样的……”
“哎哟,你还做过这种梦啊?”
他的调侃丝毫没有缓解一点点此刻悲惨的局面,她哭,使劲哭,哭得他心慌,“好了,不哭,不哭,不该逗你,啊?”
“杨硕,杨硕他……累趴了……”哭得不依不饶,上气不接下气,“说,说七点多你们还在现场……根本,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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