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左岩接完第三个电话回来时,张雨薇终于没忍住,放下手里的餐具问他,“你公司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如果有事的话,你先去忙,我没关系的。”
“不要紧,我陪你吃完之后再回公司。”姜左岩安抚着她,可吃饭的速度到底是比平时快了一些。
两人在餐桌上没再交流,迅速吃完后,姜左岩开车把张雨薇送回了家。
路上,他的手机一直有来电。他从扶手箱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后接通电话。
张雨薇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事情,但姜左岩但表情严肃,看起来心情不算好。
张雨薇回到家后,趴在窗边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姜左岩并不是一个会情绪失控的人,可今晚显然有些反常了,这让她更担心集团的状况,担心这些压力都压在他身上,会让他很累。
想着想着,太阳穴突然间歇疼痛起来,由于下午是用凉水洗头的缘故,张雨薇的头不怎么舒服,也来不及想来多,躺在床上早早入睡了。期间姜左岩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到。
第二天,张雨薇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睡得昏昏沉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10:00。
敲门声不断,张雨薇拖着晕眩的身体去开门,才发现是自己昨天约好的修热水器的师傅,她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她打开门后,师傅埋怨了几句。毕竟对师傅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了这么会儿,够他修好几个电器了。
他拿着工具探了探热水器,接线已经被烧坏。他又轻车熟路地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线路,由于是老旧小区,卫生间的电线早已超过了使用年限,如果要修的话要把小区的外墙拆开,整栋楼大修,非常不现实,简而言之就是修不了。
张雨薇不免有些失望,跟师傅确认了几次,确定真的修不了之后,只能送师傅离开。
其实当初租这个小区的时候就是看中了租金便宜,伴随着的就是没有物业,以及房屋年久失修的问题。好在老小区附近很方便,离车站和超市都很近,上班和日常生活都方便,而且她租的这间屋子也算干净,这才租在这里。
不过,听师傅的意思,卫生间的线路大概率是完全坏掉了,这里没办法洗澡,想想觉得不是办法,而且刚好月底房子要到期,于是张雨薇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商量着退租的事情。
房东人也爽快,答应了退租的事情,于是张雨薇盘算着最近再重新租一套房子住。
她躺在床上刷着租房的网页,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她就是打不起精神来,浑身酸痛,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下就觉得没精气神了,她又躺回到被窝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像是进了一个伐木场,伐木工人拿着锯子割着树干,机器的声音嗡嗡作响,吵得她睡不好觉,她终于忍受不住这吵人的声音,一下子醒来。
原来是一场梦,手机正在枕头边震动着。
是姜左岩的来电,她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地接起,“喂?”
“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从昨晚到现在,姜左岩给她发了很多微信,可都没有回复,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他语气有些着急。
“我在睡觉,一直睡到现在。”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张雨薇声音柔柔地说。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姜左岩松了一口气,“早上是不是没吃饭,我在你楼下,出来吧,带你去吃饭。”
“你在楼下?现在吃饭吗?还不到11:00。”张雨薇看了眼时间,似乎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早午餐。”
张雨薇有些有气无力,下床的时候脚一软,差点没站稳。她找了件厚外套穿上,妆也没画,就这么素着脸下楼了。
姜左岩远远就看到姑娘的气色不是太好,脸颊蜡黄,嘴唇苍白没什么血色,才一晚没见,不知道她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张雨薇上车后,姜左岩的手从一旁探过来,放在她额头上,手心传来灼热的触感,“你是不是发烧了?”
张雨薇也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还好吧。”
姜左岩双手扶着她的脸颊,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两人的距离蓦地被拉近,张雨薇后知后觉地愣住。
姑娘的额头滚烫。
姜左岩开着车,缓缓驶离了小区,“我先去路边给你买点吃的,然后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好。”张雨薇没再拒绝,因为身体里传来的不适感确实让她很难受。
姜左岩从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给她,随后车子飞快朝医院驶去。
到医院后,姜左岩牵着她走进去,轻车熟路地排队挂号,好在这天人不多,并没有等多久。
张雨薇只是受了风寒,有点发烧,医生建议输液或者吃药,张雨薇有点害怕输液,想回家休息。
姜左岩哪里放心得下,输液总归是见效快一些,可张雨薇像是个怕痛的小孩子,使出浑身解数不想留在医院,任凭他怎么好言相劝都没用。
“我真的吃点药就可以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家热水器坏掉了,昨天着急就用凉水洗了头,可能是着凉了。”张雨薇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一五一十地说着。
“你用冷水洗头了?”姜左岩有点生气,气她把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当回事。
张雨薇认错般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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