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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丸洲那边的政府在得知顾氏的丑闻后,暂时停止他们施工,那边的工人工资和场地费也一直拖着,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商量对策,直到城南市那边传出投资界的人要开技术交流会,全国各地企业龙头的CEO都会去参加,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顾宗祠说,关于丸洲那停工的项目,或许可去找这次技术交流会也会来的一位名叫康健波的人帮忙。
    康建波是康建集团的董事长,是丸洲本地人,和丸洲那边的官员关系相当熟悉,最重要是这个康建波以前和顾氏有点交情,但那还要从文清华她父亲辈说起,到达现在基本上感情也淡了,不过只要带上一点关系,任何事情应该都会好说。
    而技术交流会也是每年一届,今年的时间到了,定在城南市,可本市几家大龙头企业都收到了技术交流会的要求函,可今年我们顾氏没有,当时我们以为是漏发,因为顾氏每年都是在同业会其中的,便让丁耐去查,丁耐查回来告诉我们,说技术交流会这次确实没有给我们发请帖。
    我追问说:“怎么会呢?往年一直有邀请的。”
    丁耐说:“大概今年不同了,时局不同了。”
    顾宗祠冷笑说:“商人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
    我说:“我们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顾宗祠说:“邀请函我会想办法,这次技术交流我们一定要去,精微,你准备好,星期六我们准时赶到。”
    顾宗祠这样说,我从椅子上起身说:“好,我会准备好。”
    之后那几天,我们一直在为技术交流会做准备,而我忙完顾氏的事情还要忙盛东的,也不好一直让向恒一个人来处理,在去同业会的前几我和盛东一个客户吃饭时,在一间饭店遇到了沈世林,这是自从发生了顾江河那件事情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是如以前一般,被人簇拥着,众心捧月般站在人群中央,带着丁耐还有部下,和一些企业老总吃饭,我站在远处远远的望着在一堆不是大肚腩,就是秃顶的男人中,身形如青松一般挺拔高挑的沈世林走在最前端,永远是第一个吸引住女人的目光,他大约是没有发现我,因为他和身边的人交谈着离开,最终消失在门口。
    我看到现在的他,心里莫名想笑,现在顾氏的我没落和他沈氏的昌盛相比,真是一种莫大讽刺,这也不过是成王败寇,也没什么不服输的。
    我转过身和客户一起进了包厢,我和他谈一批货,给他别的公司更优惠的价格,这是我们一位老合作商了,他的货全部都是我们盛东出的,这次是想和他续约,可对方拒绝了,很简单,他们觉得美菱货物的质量比我们过硬。
    对于他这样直白的话,我开口说:“以前您就是和美菱中断合作后,才会和我们合作的,为什么忽然会觉得美菱比我们好呢?”
    那客户说:“就是因为和你们合作过,有对比,才知道差距。”
    他毫不留情面说出这句话,我本来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他接听了一通电话后,便和我说了一句:“纪小姐,现在谁都知道顾氏不行了,以前我们就是因为顾氏才会和你们盛东合作,现在顾氏不行了,谁敢保证不会殃及到你们盛东?这实在不是我肖某人落井下石,恕我话难听,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了。”
    他离开后,服务员走进来问我上不上菜,我看了一眼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说:“不上了。”
    便提着包起身要离开,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门外的沈世林,他站在门口说:“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餐桌前,我提着包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服务员问我:“纪小姐,菜还上吗?”
    我说:“上。”
    我转身往里面走,服务员将门缓缓为我们带关上,我坐在沈世林对面,服务员很快就上了一壶六安瓜片,他将我杯内的碧螺春倒掉,用六安瓜片第一道茶水清洗了一下,便用第二道茶水满上,放在我面前,声音平和问:“有什么想说吗。”
    我说:“没有,无话可说。”
    他笑了一声,说:“这么久没见面,怎么会没话说。”他说完这句话,便端着茶杯饮着,他垂眸闻了闻说:“六安瓜片近几年产量少了很多,听说现在有钱都很难买到,味道还不错。”
    我说:“有些东西,确实连钱都买不到。”
    他说:“比如呢。”
    我说:“比如良心。”
    他放下手上茶杯,看向我,笑着问:“你是在含沙射影骂我没良心?”
    我说:“沈总,您听错了,我哪里敢。”
    服务员端着一道一道菜上来后,我低头一看,先前按照那客户口味点的菜全部换掉了,换成了我的喜好,他为我夹了一点春笋放入我碗内说:“有时候太有良心了,很容易被这个社会淘汰,你看,这个世界,有良心的人,有好下场吗?”
    我看向他说:“停止吧。”
    他像是没听清楚,再次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别在继续没有意义的掠夺,现在顾氏已经成了这模样,顾江河也死了,他的孩子也死了,文清华也死了,当年和你们沈氏有关的人都死了,他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别再继续下去。”
    沈世林听了我的话,笑着问:“那么,回到我身边。”他说完这句话,长久注视我眼睛,他看了我许久,我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笑声大了一个音阶,不过他笑声很短,很快笑意便从他嘴角隐去,他说:“当然,就算你回来,我也不一定会要你,这场游戏也不是我说结束,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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