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脸看向顾宗祠问:“他打电话给你了?”
顾宗祠将手中的汤碗递给了我,说:“对,一般很少有私房菜馆的人将自己会员复制给别人,不过这家店里的老板和我挺熟,他电话来和我说时,我拜托他给了你。”
我低头喝了一口汤说:“我妈前几天和我说,想开一家私房菜馆,我想了解一下那里的会员制度,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可能做不了那么高级的私房菜馆,只能走低档路线。”
顾宗祠听了,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笑着说:“不用,现在还没有决定好。”
他说:“决定好再告诉我,也不迟。”
我说:“我明白。”
我们两人再次低头吃着饭,安静了一会儿说:“对了,明天有一场酒会需要你陪我出席,你有时间吗?”
顾宗祠这样问,我立即说:“有,当然有。”
第二天晚上,我大约六点就下班,赶往造型店化妆,还有挑选礼服,这一系列事情处理完,大概到夜晚七点,顾宗祠来接我,我们到达酒会时,我陪在顾宗祠身边,不断和上前来和我们打招呼的富太太们应酬的,顾宗祠当然也没有闲着,他端着酒杯在一旁谈笑风生。
我们各自配合的天衣无缝,我和那些富太太聊珠宝聊了两个小时,口水都聊干了,他们身边的丈夫才和顾宗祠告了辞,那些富太太端着酒杯还随着丈夫离去时,还有些意犹未尽和我说:“顾太太,下次有空再好好聊聊。”
我带着微笑说:“好,下次一定要坐下来好好聊聊。”
顾宗祠低头挨在我耳边问了一句:“累吗?”
我说:“还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我说完这句话,刚抬头,便在人影憧憧的宴会上看到了站在远处,端着酒杯看向我们这方的唐琳琳,她打扮的珠光宝气,目光含着冷光与怨恨看向我。
我朝她笑了笑,转过身为顾宗祠理了理衣领说:“琴瑟和鸣,合作的挺好。”
顾宗祠顿了顿,看到我手下理着他衣领的动作,他笑了一声说:“不愧是贤内助。”叉央扔号。
他挽着我去了别处,中途我们在宴会上遇见了沈世林与顾莹灯,打了一声招呼,双方都没什么好聊的,便随便寒暄了几句,各自散开了。
因为这里的鸡尾酒甜甜的,很好喝,没有什么酒精度,我多喝了一点,从顾宗祠身边离开,去了一趟洗手间上完厕所,补完妆出来,便正好在门口看到了唐琳琳,她似乎专门站在那里等我的。
我从包内拿出一张纸巾擦拭着还有些湿的手,看向她说:“这样的宴会,你不该出现的。”
唐琳琳站在那握紧拳头看向我说:“那你凭什么出现。”
我笑着说:“很简单,因为我是正室,像这样的场面,身为正室自然该陪他一起来,而你,知道点廉耻,有点头脑的女人,都应该知道在家里待着,你来了,看到的只是我和顾宗祠的琴瑟和鸣,并不能见到什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偏要来看?这不是添堵吗?”
唐琳琳怒极反笑说:“礼义廉耻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女人,从最底层爬到现在这一步?你干了多少坏事,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我说:“我很不明白你说什么。”
唐琳琳激动说:“你这个位置本该是属于我姐姐的,是你害死了她!你以为这一切都很荣耀吗?我告诉你,纪精微,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你将为你不择手段得到的一切全部买单。”
我看着她那张愤恨的脸,笑了出来。
她说:“你笑什么?”
我说:“我在笑你天真,你真以为你扳得倒我吗?”我走到唐琳琳身边,为她将低胸的礼服拉了拉说:“童话故事看得多,那叫纯真,可运用到现实生活中的,那叫蠢,明白吗?”
她咬牙切齿看向我,我笑着说:“没有脑子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卖卖身体就好了,别搀来复什么仇,到最后。”我手指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说:“只是在卖弄自己愚蠢的智商而已。”
唐琳琳气的浑身发抖,不过她今天的定力很好,她冷笑一声说:“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劝你不要太嚣张,会遭报应。”
我说:“我从来不相信报应。”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要走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人踩住了,我刚想回头,踩住我的人忽然从后面用力将我一推,我脚上高跟鞋一崴,整个身体毫无防备往地下摔了下去,手中的包摔在地下飞出很远。
唐琳琳站在我身后,忽然快速走了上来,看向摔在地下的我说:“哇,纪小姐,你没事吧?怎么会摔倒呢?多难看啊,这么大场面,为宗祠丢脸了,你就麻烦了。”
我身体摔在地下时,有一瞬间没有动,因为膝盖处擦在磨砂地板上,有一种尖锐的疼,很快,唐琳琳便对着入口处大喊了几句:“快来人啊!有人摔倒了!快来人啊!”
她的大声喧哗,将大厅内正穿梭在悠扬大提琴曲内的人吸引了过来,当时很多人站在那入口处,看向地下摔得一身狼狈的我指指点点,有侍者快速走上来扶我,我站了起来,长裙膝盖处摔破了,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正好抬头,便看见入口处围观的人群内站着沈世林,他站在并不明显的位置,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口是深黑色的领结,手中端着红酒杯,在人群中像个路人一般围观着狼狈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