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自己的话,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信封,递到我面前,有些感伤说了一句重点:“抱歉,没有帮到你。”
看到乔娜手中那封辞退信时,我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动,也没有接。
乔娜似乎怕我深受打击,立马又补充:“精微,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脸对乔娜保持着微笑:“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说完这句话,我便提着包从椅子上起身,从乔娜办公室离开,她也没在多说什么。因为我刚出门,她电话便响了。
我出了办公室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段期间我所接手的工作,和新来的员工交接完成。一直到下午,我桌上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抱着纸箱便从这座人人憧憬的大厦离开,没有任何人来送我。走到大厦楼下时,忽然记起还有一个东西没有拿,便折身再次坐电梯赶去办公室。
刚出电梯,来到门口,还没将门推开,里面便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你们知道吗?纪精微被辞退,其实是乔秘书亲自去董事长那里请的辞退书。”
“不会吧,纪精微不是乔秘书的老同学吗?”
☆、007.投奔
我伸出手在玻璃质的门上敲了敲,里面议论声立马止住。我推门而入,围在办公桌上议论的都是办公室内负责归纳资料的职员。她们看到去而复返的我后,满脸惊讶瞪着我,其中引起话题的那一位同事,满脸尴尬又担心问我:“精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对她们微笑了一下,径直朝着办公桌走去,从桌面上拿起一张有镜框的老照片,对她们说:“我忘记了一样东西,没事的,你们继续工作,我拿上就走。”
所有人全部散去后,我从这间工作了一年的办公室离开,在等电梯的时候,正好撞见从外面办事回来的乔娜。她正对着电话内吩咐着什么,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我,从电梯出来后,径直从办公室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看向她身后的我,暂时将电话搁置,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看向她,乔娜握着电话说:“今天太忙了,没有办法送你。”
我说:“没关系,我离开公司了,不代表以后我们不会再相见。”
她笑着点点头,说:“那你慢走,有空我们在见面。”
乔娜说完那句话,立即将没有挂断的电话放于耳边,一边说着话,一边推门进入。我望着她背影许久,笑了笑,在这一年的相处中,我早已经察觉乔娜对于我有所防备,工作这么久,她给我安排的工作特别杂,今天印一下文件,明天去饭店定个位置,从来不给我派正事,甚至连让我接触董事长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以前我们确实很要好,读大学时,还是上下铺,经常会分享彼此之间的小秘密。大学毕业后,就像所有人少年时候的青春一般,被生活冲散在人海里。
再次见面,是时隔两年,我是一家中企任职文秘,拿微薄工资,用生命给老板干事,而乔娜已经是一间百亿资产的上市公司的行政秘,管理手下千多人。
这份工作便是经过乔娜的关系才得来的。
刚开始前几个月我们在万有共事得非常愉快,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乔娜对我越来越疏远,以至于成了现在这样。
可能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校园内无所不谈的时候,经过这一年的共事,我才发现,有些友情经过时间和利益的炮轰,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东西。
我抱着东西从这里离开,一边走一边反思当初自己的选择,如果我和乔娜毕业后就不再见面,如果我没有接受她让我跳槽的建议。我们存在对方记忆里,是否还很要好。
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我遭遇了男友和亲妈的背叛,现在又丢了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
我在酒店内消沉了好多天,直到酒店经理来通知我续交房费,我才惊觉,我账户内的钱,根本无法让我在这间酒店长久停留。
我带着行李在手机内翻着少得可怜的联系人,才发现自己唯一可以求得帮助的人,竟然是和我一直不对盘的表妹徐婉怡。
我提着行李去找徐婉怡时,她穿着内衣内裤从床上爬了起来,给我开门。看到门外提着行李的我时,她脸上的睡意才清醒一点,靠在门框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瞧着我。
我懒得和她解释来投奔她的原因,只是问她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住。
徐婉怡拢了拢头发,懒洋洋说了一句有,转身入了房。
我将行李拖进去时,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男人,什么都没穿,在杂乱的客厅内,旁若无人的行走着。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将脸别向别处,对里面的人说:“麻烦将衣服穿好。”
那男人穿好衣服后,上了一趟洗手间,和徐婉怡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徐婉怡坐在沙发上,拿毛毯死死裹住光溜溜的身体,手臂从毛毯缝隙中伸了出来,她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就像一个嫖客一般,打量此时我这狼狈的模样。她继续她刻薄的风格,开口说:“表姐,你妈抢了你男人不算,还把你扫地出门,你还真惨。”
我没和她说话,视线在她这间房间四处巡视着,发现所到之处,满地都是酒瓶和烟蒂,沙发上还赫然躺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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