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惜的脑海里突然想到萧杰,他好像也会打篮球,饭卡丢了的那次,她在校道遇到他时,他好像就是刚打完球吧。她蓦地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他,心里有些慌张,怎么又想起他了呢?回来都这么多天了,每天都会不自觉地想到他,每天晚上都几乎失眠,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梦到他。原来,忘了一个人竟然这么难,幸好,还不算陷得太深,我只是对他有些好感罢了,一切还来得及……
“小惜,喝点水。”王逸轩给阮小惜递了一瓶水,又给了杨晋立一瓶。
“谢谢。”阮小惜和杨晋立同声说道。
三人在岔路口道别后,杨晋立和阮小惜并肩朝家走去,阮小惜看看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又看了看杨晋立手里的瓶子,微微一笑。
“笑什么呢?”杨晋立侧脸看她,一脸疼爱。
阮小惜轻轻地摇晃着矿泉水瓶,笑着说,“哥,你还记得龙卷风吗?”
“当然记得。”他们俩注视着彼此,相视一笑。
那年,他十二岁,她十岁;那天,是小惜的生日,她给他送来一块生日蛋糕。
“哥,好吃吗?”她天真烂漫地看着他。
“嗯,很好吃,你也吃呀。”
“我已经吃过了,哥,你吃吧。”
“你不吃我也不想吃了。”他挖了一大口蛋糕送到她嘴边,她想了想,张开嘴大口吃掉了,鼻尖、嘴角都沾了一点奶油。
“像只小花猫。”他伸手耐心地帮她擦去。
“喵——”她粉嫩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腮边学着小猫咪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小少年只有面对她时,才会露出愉悦的笑容。
“小惜,我给你看一个东西。”他想了想说道,找出两个矿泉水瓶,在盖子上各钻了一个洞,用防水胶布粘在一起,两个瓶子各装了半瓶水。
“小惜,看着。”说着,他抓着下面的瓶子轻轻地摇晃起来,上面瓶子的水顺着小洞流到下面的瓶子,慢慢形成一股越来越大的漩涡。
“哇,好神奇呀,好棒!”她兴奋地拍手。
“小惜,这是龙卷风,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虽然不够好,但是希望你喜欢。”
“谢谢哥哥,我很喜欢。”她甜甜地笑着。
C市萧家别墅,萧杰正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他已经持续锻炼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有在锻炼的时候,他才感到没有那么郁闷和压抑。感到疲惫后,他停了下来,坐在健身器材上,汗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思念像一只挥舞着翅膀的精灵,深入他的脑海里、心里、骨髓里,他想她,想念她的笑、她的眼睛、她的背影、她的一切一切;然而,他知道她在躲着他,在逃避他,而他却束手无策,毫无办法。或许,她需要时间,可是,这个时间到底是多久呢?他却无从知道。
他从健身房回到卧室,刚洗完澡,手机响了。
“您好,翔叔。”他礼貌地问候。
“你好,少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你那边已经放假了吧?”
“嗯,是的,已经放假了。”他微笑着。
“你最近还好吗?”翔叔慈祥地问。
“我挺好的,”萧杰说,“翔叔,您身体还好吧?”
“唉,老胳膊老腿的了,就那么回事吧。”翔叔摇摇头,“少爷,老爷让我跟你了解一下,你有没有跟美国这边的高校联系出国留学的事宜?”
“翔叔,麻烦您转告我的父亲,目前我没有出国读书的打算。另外,我的事情不劳烦他操心。”他语气平静地说。
“少爷,其实,老爷他很关心你。”翔叔劝说道。
“谢谢你,翔叔。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内心在经历长年累月的失望后,已不再期待了。
“少爷,你也了解老爷,只要他认准的事情,是从来不会改变的。你……你要不要再认真考虑一下他的建议?”翔叔好心提醒。
“我也一样,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改变。”他冷静地说,“留学的事情,目前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可能的话,明年大四的时候我或许会将留学的事情提上议程,但决定权在我自己。”
“少爷,你何苦跟老爷作对呢?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唉,你们俩父子,明明都……唉……”翔叔叹息不已。
“翔叔,谢谢您的提醒。我和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寒假过去十多天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小惜,租奶奶房子的谢叔一家要回老家过年了,年后才回来。”杨晋立一边吃饭一边说,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待会儿,我们去奶奶房子里看看,好吗?”
“好,吃完饭就去。”阮小惜嘴里含着一口饭,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垂眸道,“哥,对不起。”
“傻丫头,又说什么傻话呢。”杨晋立摸了摸她的头,“当初要不是把奶奶的房子租出去,我们怎么生活?要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我们怎么能静下心来学习?”他抱歉地看着她,“小惜,倒是委屈你了,没少听闲言碎语、蜚短流长。”
“哥,我才不怕呢,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哥哥!亲哥哥!哦,不,比亲哥哥还亲!”阮小惜可爱讨喜地笑着,一脸的纯洁无邪。
杨晋立微笑着看着她,心里却五味杂陈,小惜,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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